“爷爷,这话您以后咱别再说了,让二叔听到不好。
再说,您其实早就不这样想了,您还是以有这个儿子为荣的。
我也很高兴有个二叔,这些年如果没有他的照顾,我可能真撑不过来。”肖御墨微笑着劝着爷爷。
恶语伤人六月寒,何况爷爷早就不这样想了,又何必再拿这话伤二叔。
肖老沉默了。
肖书奕在老头子病倒后,不得不撑起肖氏。
肖御墨已经有了云顶,不可能再接手肖氏。
“二叔,你说就我这破身子,在云顶都只能当甩手掌柜了,还有能力体力,接手肖氏吗?”
老头子虽然住院,但那天还中气十足地骂他,
要是想让肖氏几万员工都因为肖氏破产,丢了饭碗,饿着肚子,还不起房贷,他就继续玩下去。
反正他死了,什么都看不到,管不着,一了百了。
肖老在医院躺了半年后,回肖家继续躺,哪怕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但还是继续躺着,就为了让自己不孝子担起肖氏这重担。
肖书奕几乎将办公室当家了,忙得跟分身乏术,连气老头子都没时间。
肖老则每天乐呵呵地遛鸟,喝茶。
二儿子一回来,他不是坐轮椅,就是躺床上,反正就是还没痊愈。
“别再装了,我都看到了!”肖书奕没好气道。
“我装什么啊,臭小子!”
“难道刚才我看的那个遛鸟的老头子,是孤魂野鬼!”
“你个死小子,咒老子!”肖老气得拿拐杖打儿子。
肖书奕没有躲,但肖老也没真的舍得大力打,即使气得不轻。
“老子早晚被你这个不孝子给气死。”
一如既往,肖家父子依然过着鸡飞狗跳的生活。
每次老头子变相催婚后,肖书逸带回来的女人,都不重样。
将老头子气得跳脚,扬言遗产不会给他留一分钱。
“你不留给我,要留给那个药罐子吗?别忘了,你现在只剩我这个野种了!”
“你——你——你给我滚出去。”
肖书奕就真的滚了,就怕真将老头子气出好歹。
他也不想这样,但那些伤人的话,每每见到老头子,就那么不由自主出口了。
事实上,那次老头子气得行心梗,他怕了。
怕老头子真的挂了,跟外婆一样,说走就走了。
所以那之后,哪怕他再跟老头子过不去,还是收敛了。
不然他也不可能去肖氏当牛当马。
但心里还是有道坎始终跨不过去。
如果大哥没有意外走了,如果御墨没有先天心,老头子根本不可能认回他这个私生子。
对于老头子来说,与其说他是他亲儿子,不如说是他骄傲了一辈子却晚节不保的耻辱存在。
可是他有的选择吗?他没有!
喝得差不多了,结了帐,踉踉跄跄地走出酒吧。
没有回肖家,而是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
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只觉得这座繁华城市,灯火阑珊,却没有一盏是为他点的。
直到他差点被一辆车撞到,对方一脸惊慌地下车查看。
“肖书奕?”震惊又甜腻的声音响起。
他抬眸看了眼,居然是多年没见的小白兔。
没想到几年没见,她比以前更漂亮可人了,嘴角扬起,
“小白兔,是你啊!”
没多想,他搂着她的脖子,吻上她的唇——
头疼得差点以为自己被砍头了。
肖书奕捶着自己的头。
“你不要这样!”
戴诗诗连忙放下手中刚煲好的粥,过去拦下肖书奕的动作。
肖书奕睁开眼,看到戴诗诗,错愕地问道,
“怎么是你?”
“昨晚大半夜,你突然从巷子里钻出来,我差点撞到你,后来你醉倒了,我只好将你先带回来。”戴诗诗面红耳赤地解释道。
没有提到肖书奕昨晚强吻她的事。
“是吗?”肖书奕迟疑地看着戴诗诗。
然后环顾四周,半开玩笑道,
“你不会是想趁着我喝醉了,对我为所欲为?”
“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粥我熬好了,你喝点会舒服些。
如果没其他事,我要去工作室,你离开的时候,帮我关上门就行!”
戴诗诗没有理会肖书奕的话,交代后,就要离开了。
半个月后,
戴诗诗刚洗漱后,正准备休息,门铃声响起,
她起身去查看。
楼下按门禁的人居然是肖书奕。
两分钟后,戴诗诗打开门,肖书奕一脸潮红地支着门框,站在门口。
“你怎么了?”戴诗诗忙问道。
肖书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戴诗诗。
“先进来吧!我给你煮碗醒酒汤!”戴诗诗说完,转身就要去厨房。
却被肖书奕拉住,下一秒就被搂进怀里。
戴诗诗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任由肖书奕搂着。
那之后,肖书奕不定期会来找戴诗诗。
有时候一星期来一次,有时候一个月来一次。
有时候只是坐一会儿就离开,有时候会过夜。
戴诗诗给了他门禁钥匙,还有大门密码。
但她不在公寓,肖书奕就在公寓门口等,不会直接进。
有一次,戴诗诗回来,看到他坐在门口,睡着了。
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一探额头,才发现他发烧了。
那一次,肖书奕在戴诗诗的公寓里躺了两天,戴诗诗无微不至照顾了他两天。
肖书奕康复了,离开之前,跟戴诗诗开了个玩笑,
“如果我不是肖书奕,我不是个烂人,我就娶你!”
说完,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松开戴诗诗,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可是我喜欢的就是肖书奕啊,不管他是什么人!”
肖书奕一怔,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
电梯门滑开,他迈步要进,被从身后抱住,
“可以不走吗?”
肖书逸没有回应,戴诗诗最终还是松开手。
再不舍得,已经低到尘埃的自尊也不允许她再无谓的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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