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念叨着一堆所谓超过五元价值的东西,比如钳子啊、刀啊、各种东西。
林秀珍看一眼,继续朝前走去,右转,底商外面卖对联和贴画的也都放着喇叭,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声音,喧嚣着冲入耳际。
林秀珍穿过稀稀拉拉的人流,朝着书店方向走去,偶尔驻足看看两边的地摊,各种水果、手套、帽子、还有一些卖菜的,零星的摆放着已经冻透了的叶子。
书店还开着,不过门窗好破的样子,门口连个棉门帘都没有,林秀珍推开吱嘎的门,迈步进去,好家伙,屋子里阴冷阴冷的,除了比外面少一点风外,甚至比外面还冷,因为没有一丝阳光进来。
敞开的书架上,到处是灰,林秀珍在里面转了一圈,连翻一下的欲望都没有;旋身就出来了。
走到外面,仿佛另一番天地。
林秀珍看看表,三点多,天有些阴,抬头看看天,看不到太阳在哪里。风有些刺骨,边上的几棵零星的槐树的枝丫在风中胡乱的摇摆,高处的电线不时的发出尖利的呼哨声,“腊七腊八,冻死鸡鸭!”
林秀珍抖擞下精神,开始往回走了,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抗冷了。
回了病房,午休的人们都起来了,杜薛涛依旧在老伴床头的旁边坐着,杜云成坐在另一头,爷俩看着老太太。
“晚上吃什么?”林秀珍问公爹和小叔子。
“大嫂不送饭?”杜云成问二嫂。
“这几天都是姑姑和老叔送,晚上就没让嫂子送。”林秀珍解释完了,看着小叔子。
“那就随便买点吧。”杜云成的口气有点不好,林秀珍就坐到了空床的另一头了,开始翻看手机。
五点的时候,天黑透了,走廊和病房的灯都亮了起来,林秀珍跟着二床陪床大姐出去买饭,今天六床大姐家里人给送饭。
俩人都没说话,沉默着。
出了电梯,一股冷风就吹了过来。
“这天,真冷!”二床大姐说着。
“是呢,是挺冷的。”这几年林秀珍在静北县工作,住的地方跟单位隔一道墙,几乎没怎么受过冷了。
“你买什么饭?”大姐似乎也觉得这样的话题比较安全。
“我们小叔子没说,我到时候再看吧,总是那几样,也没啥挑的。”林秀珍有些阑珊,本来想赌气不来买饭,可是窝在病房,更不好过,还不如出来呢。
“也是啊,就这几样吃的,来回换着吃。中午给你们送饭的是你公公的亲弟弟?”二床大姐有些稀奇。
“是,他亲弟弟,最小的一个。”林秀珍一笑。
“看着年纪不大啊!”
俩人往前走,说着不相干的话题。
“是不大,听说跟我大伯哥一样大,都是65年的。”林秀珍曾经听婆婆叨咕过,说以前小叔杜薛定还吃过她的奶水。
“你们来往不多?看着送个饭,都激动的不得了!”
说完,大姐尴尬一笑。
“是来往不多。”林秀珍很想说,婆婆和公公跟姓杜的,来往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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