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娘俩送到屋里,才回自己那院洗衣服;钱翠凤让儿子在地上玩,自己生了炉火,开始做门帘子,正房屋里的门帘里外都是粗布,她还缝里面一些稻草,挡风;把旧褥单子缝上杜文成的尿布,做好了挂到厢房那边。
炉子水快开了的时候,找点白薯面打成浆糊,把那个黑一点的窗户纸糊到厢房的窗户上。
厢房一下子就感觉到风小了许多,她又一个人先把剩下的稻草绑成帘子,把水缸围起来,再用剩下的桑皮绳子绕圈绑起来,上面盖上一条破褥套子。
钱翠凤偷偷的希望水缸别再继续上冻了,不然就冻炸了。
都整理好了,天都要黑了,也许是中午的糊涂里多了些油水儿,也许是吃了油梭子的缘故,杜文成一下午都没喊饿。
晚上,钱翠凤贴了几个棒子面饼子,熬了点萝卜丝汤,娘俩吃一点,更多的留着给杜薛涛晚上回来吃一点,和明天中午当干粮吃。
院子的栅栏门虚掩着,钱翠凤把屋子的门关严实插好了,她多少有些紧张害怕,虽然耿轩媳妇说,有事儿了可以大声的喊他们,但是钱翠凤还是害怕。
杜文成睡着了,钱翠凤也开始着手给杜薛涛拆棉袄棉裤,穿的时间久了,不拆洗的话,又酸又臭又脏。
等杜薛涛下班到家的时候,看到屋子的灯是亮的,等他把栅栏门关好走到门前的时候,钱翠凤已经开了门,正在等他。
“你先脱了外面的衣服,洗洗手脸,炉子上有菜汤,还给你热了一个饼子。”今天的钱翠凤在杜薛涛眼里,俨然一副天使。
“翠凤,我今天拿了两大块煤,又黑又亮的,烧起来肯定特别好烧。”杜薛涛洗过脸后,转过身来,对媳妇来个小嘚瑟。
“你小心点,别被抓了。”
钱翠凤听丈夫说过,有人从矿里往外‘拿’ 煤块,是用袋子背的。
他们只是每天拿几块,警卫室的人都不惜的看他们;当然了哪怕是拿袋子背,比那些开着车往外拉的,也是小巫见大巫。
“我知道,我小心着呢。”杜薛涛坐在炕沿吃着饼子喝着菜汤,热乎乎的。
“我后半晌跟隔壁耿家大嫂子出去买的门帘子布、买的稻草,把厢房的水缸给包上了,明天早上你还得先挑水去,我想给你洗洗拆好的棉袄面,用完了家里就没水了。”
那个腌菜的小缸,有点小,不够用,今年腌菜是不能弄了;不过刚好先倒着用一下。
“中,你叫我起来。”杜薛涛要是不叫,他可以躺到中午才起来是,虽然很年轻,但是每天跟着组长duangduang的在前面领头干活,说不累是假的,那些煤都是一镐一镐刨出来的。
“嗯,吃完了睡吧,到时候我喊你。”钱翠凤也累,但是杜薛涛不到家,她不敢睡。
第二天,杜薛涛先挑了三趟水,等钱翠凤洗洗涮涮的晾好衣服了,他又挑了两挑子,一个是做饭,另外小缸里也加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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