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在附近的这些女人里,人缘还不错,虽然话不多,但是舍得花钱,给人家孩子点黄瓜、洋柿子或者饼子当零嘴都不吝啬;而大多数人家的菜,也当饭吃的,不是拿来给孩子当零嘴吃的。
天闷热,树叶子纹丝不动,偶尔知了还知啦知啦的狂欢一阵,钱翠凤有些烦躁,之前没换窗户、没打床的时候,没指望,还能忍,如今呢?
机会摆前面了,反而不太想忍了。
“那你晚上睡哪里?”张淑英打趣。
“我想睡床啊,关键一点还没富余的蚊帐,又怕蚊子咬。”
“哈哈,哈哈!”张淑英和田翠英相视一下,然后笑的前仰后合的。
“我猜你没让师傅给你按窗纱!你家门口也没有!”
钱翠凤茫然的点点头,咋忽略了呢?之前在婆家那边住的时候,这些都是现成的,没用自己俩操过心。
钱翠凤本来想问问耿轩着,后来想想,算了。
“哎呀,怨我了,我咋没想到提醒翠凤呢?”耿轩媳妇赶紧也拍大腿。
“当家的,明天你赶紧的去镇上跟师傅说,给翠凤安上来。”耿轩媳妇的话,让钱翠凤不能说其他的。
“谢谢嫂子,我也忘记了,我也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想缝口袋装稻草,左想右想的,才知道没按窗纱,至于纱门?我一直都没想到。”钱翠凤只去过耿轩家和耿堂家,那时候是冬天,纱门是摘下来单独放着的。
一群人又开始说起这闷热的天、会不会下雨。
晚上,钱翠凤还是没睡到床上,只不过开了窗户,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凉快了,反正钱翠凤一个晚上都没醒,连杜薛涛回来都不知道。
隔天,木工师傅跟着耿轩又来给装窗纱,窗纱是固定的,从里面装,因为窗户向外开了。
木工看着钱翠凤小两口一脸懵懂的样子,就拿木条和鞋钉(钉鞋用的小钉子)围着窗框边钉了一圈,最后给他们家也做了一个可以拆装的纱门,还解释“虽然贵点,但是可以用好多年,要是只拿一个木边固定上,每天掀过来掀过去的,那个窄边容易坏,摘了以后也不容易放。”
钱翠凤没有意见,杜薛涛更没有。
看着安好的窗纱透亮亮的、纱门的折页转起来也顺畅,检查一下没别的了,钱翠凤就给了师傅钱,各自高高兴兴地散场了。
钱翠凤想着等杜薛涛上班了,下午干脆带着儿子去镇上,买块粗布回来,把稻草捋顺了放到床上缝起来,晚上就可以用了,今天刚好可以再晒晒稻草。
钱翠凤下午睡醒后,领着儿子去了镇上,她沿着出村的路向东,先到了矿门口,绕过俱乐部那条街,热烘烘的,树叶子蔫哒哒的耷拉着,知了贡献了一阵高过一阵的声浪,空荡荡的马路上,连个人影都不好找。
钱翠凤只能领着儿子沿街看着门头和牌匾,分辨着哪里能卖粗布,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挨家挨户的问。
杜文成被钱翠凤牵着手,小脚丫不停的捯扯着,被拽急了,就往回拽拽母亲的手,钱翠凤的脚步就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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