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位道姑,生了张鹅蛋脸,身段十分苗条,可她虽具有十分美艳的气质,眸子里却无半点媚意,反而平静如水,此人正是白虎观的妙真居士,背后并无宗门依附,乃是一名散修。
她居住在这雍州城已有十余年,却也不见她依附任何城中势力,哪怕雍王多次来请她出山,也从来都是被她婉拒。
可见她虽然驻颜有术,貌似三十出头,可她的真实修为与真实年纪,绝对超乎常人想象,毕竟就连那姓韩的阉人,若平安无事的紧着活,也至少能活个五百载不死!
“妙真居士,我知道您不轻易出山,更不轻易站哪方势力,可我今夜到访,的确是带着诚意来的,我那婆家的爷公,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您若能出手相助,赐下一枚地品宝丹,那么这条混元绫,便是您的了!”
李婉儿见妙真迟迟不肯表态,终于忍不住打破沉寂。
“喝茶。”
妙真却连看都没看李婉儿,更没去看案几上的那条混元绫。
“妙真居士,您若答应赐下那枚地品宝丹,除了这条混元绫,婉儿一年后还能将自己手中这把凤羽宝剑交给您,若这还不行,我母亲当初的陪嫁之物,青螭珠,也可双手奉上!”
李婉儿抿了口茶水,担心再耽误下去,难免会节外生枝,只能一并将自己的底牌亮出。
当然,她所说的那枚青螭珠,到时候自然不能兑现,毕竟已经被林修给吃了,眼下这样做,不过是因情势所逼,能给对方画多少大饼,就给对方画多少大饼,先帮林家解决了眼前的困境再说。
因为她也相信,只要给她一年的时间,不但能给林修生个大胖小子,还能想到办法让林修重回巅峰!
哪怕,一年后她就会死去,也要豁出一切,让自己的夫君与林家平平安安!
“到底还是年轻,不谙世事,更不知这江湖的险恶。”
妙真终于再次开口,眼中却闪过一抹不易被李婉儿所察觉的阴郁。
“我的事,您不必担心,这么说来,您这是答应了?”
李婉儿明显误会了什么,忍不住追问。
“三件宝物,换我一枚地品宝丹,这买卖的确合适,只不过,还得再加一样。”
妙真微笑着看向了李婉儿。
“您还要什么?”
李婉儿微微皱了下细眉。
“你的脑袋。”
妙真笑意更浓,突然语出惊人。
“什么?”
李婉儿愣在了当场。
“你还不知道吧?你母亲当年的那件陪嫁之物,青螭珠,其实是我卖给大魏王朝的,不过我当年斩杀那条螭蛟时,还留了点东西,便是那畜生的内丹丹霜!
但你应该知道,那畜生被斩杀时,正处于发晴期,而那畜生的内丹丹霜,若被我制成粉尘,投入到你已经喝过的这杯茶中,会发生怎样有趣的事情?”
妙真笑容不变,看向李婉儿的眼神,充满戏谑,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为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
李婉儿终于脸色巨变,质问妙真的同时,也是这才察觉,自己体内的确突然多出一股极难把控的火热,关键还四肢发软,真元涣散,就连站起来的力气,也如被抽空。
更要命的是,眼前的妙真,竟也突然变了气场,感觉她虽然只静静端坐在那里,却如一头随时吃人的洪荒猛兽,恐怖至极!
“无冤无仇?可笑,小丫头,你初出茅庐,便敢与人做这等生意,你还从未行走过江湖吧?竟不知道这江湖上,尽是些吃人的妖怪?
何况,我可不是与你无冤无仇,你如今自诩林家那傻子的妻子,那傻子又重伤了我韩王朝的皇族子孙,令我韩王朝的皇族一脉,再无兴起之望,你说,我与你有冤没冤?有仇没仇?”
妙真不徐不疾的言语中,信息量却大的惊人。
“什么?你也是韩王朝的人?”
李婉儿更是吃惊,万没想到,自己本是好心要帮自己那傻夫君力挽狂澜,如今竟主动将自己送到了虎口,这……
自己怎么就这么愚蠢?
“韩潜若知道老身的身份,他可是会叫老身一声姑姑的,而当初韩王朝的夺嫡之战,老身虽败走中宫,可哪怕时隔百年,老身也是韩王朝的人,韩王朝的子孙,老身可以伤,可以杀,唯独……外人不可以!”
说到此处,妙真已是杀机尽现,又道:“如今林修那小畜生害老身那可怜的龙儿断子绝孙,那么从今日起,老身便派些韩王朝的遗民,教你生上一窝,为我韩王朝的皇族续命,待你何时为我韩王朝衍下一位令老身满意的子孙,老身再要了你的脑袋!”
话落,妙真已经到了李婉儿身前,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冷笑道:“不错,大夏李家的血脉,长得的确可人疼,只是不知,若像我韩王朝那些可怜的贵人一般,沦为官妓,又当滋味如何?”
“你敢!”
李婉儿愤怒至极,就要拼死拔剑。
“嗯?”
妙真却只眼神一凛,瞬间将李婉儿镇压,甚至连她身上的夜行衣,也瞬间化为齑粉。
一时,李婉儿满心惊怖,充满绝望!
可就在这时,堂外却忽然走来一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还伴着一阵傻笑:“老姐姐,别光脱我媳妇的衣服啊,我看你长得也是风韵犹存,也脱了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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