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我慢慢儿收拾。”看护弓腰将成功和夫人的合影捡起来。
那玻璃罩子已经四分五裂,看上去如此触目惊心。
成功偏了脑袋看了看方钧庭,自打他生病以后,方钧庭已经不大能明白他眼神表述的是什么意思了,就拿此时此刻来说。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急切的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失落的闭上了。
方钧庭从一大堆垃圾里头靠近成功,“我推你出去走走?”
得到准许后,方钧庭从屋门儿走了出来,夫人依旧在低咒,那声音好似炸裂了炮仗,下台阶的时候,方钧庭小心翼翼抱着成功,让对方坐在水门汀的台阶上,他折转两次,才将轮椅给搬了下来。
其实,最近方钧庭身心俱疲,但这家里,他是真的格格不入。
临走之前,他微微抬头注意到黑暗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人,小院扶桑花晃动了一下,很快阒然安静了下来。
但方钧庭还是看到一抹葱绿的裙摆,不用说那一定是夏夏了。
走出去老远,方钧庭这才指了指远处,有海鸥在飞翔,间或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方钧庭指了指朦胧的远处,那边有游轮的灯光刺破了黑暗,嘹亮的汽笛声很悦耳。
这是成功习惯了的声音,他的嘴角蠕动了一下,伸手在口袋里抓挠,方钧庭知道这里头有什么东西,急忙伸手。
小心翼翼抽出一张纸,成功面上出现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方钧庭仔细看,发现居然是一封信,他顿时心惊,满以为是成领导的绝笔信。
也是,他一辈子是个强人,但现在却一动不能动,这对于他已经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是……”
“你看看,写……写给,给你的。”成功的语速很慢,结结巴巴。
方钧庭抓起来凑近路灯看,笔记潦草内容杂七杂八,但也算是看了一恶搞大概其,“您的意思,让我选日子和她结婚?”
其实,这是很久之前夫人就提醒过了的,一开始只是暗示,后来暗示变成了明示,但方钧庭依旧无动于衷。
成功眺望远处,终于,他可以利利索索说话了,“她是因为你,因为你,你才成了这样,你不是狼心狗肺的人对不对?”
成功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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