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满脸的悲愤，一把鼻涕一把泪，嘶声吼道：“师妹，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就已经离世……我……我一头撞死在这……”
杜方忽然轻轻说了一句：“李师姐没死，你起来吧！”
“啊……”方城的声音忽然顿住，“没……没死？”
身后那两名弟子已经笑了起来。
“师姐只是困了，睡一觉就好……”
杜方长长嘘了口气，可是看向那两名弟子的时候，心里已经沉了下去，这两名弟子一个断臂，一个断腿。
而且脸上，脖子上，全是剑痕。
显然不久之前，就有一场惨烈的厮杀。
杜方轻声道：“掌教师伯还在么？”生怕听到噩耗，声音都压得很轻。
“还在……”两人却丝毫不以为悲伤，转身朝着灵霄山深处，长啸一声，大声喊道：“掌教，都出来吧，杜方师兄和李师姐回来了！”
话声一落——
灵霄的后山之中，冲出六七十道剑芒，铺天盖地从后山而来。
当先一人就是玄玑真人。
此时他的脸色，虽然灰败，却抑制不住的狂喜之色，一把扑上前来，抱住杜方的身子，声音几乎哽咽：
“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我们等得你好苦……”
“掌教，你折煞弟子呢……”
杜方脸上满是喜悦之色，他还来得及，他来得并不晚，灵霄并没有被诛灭，他还有机会挽救……
玄玑真人在他身上上下摩挲，不断地问道：“你修成了仙灵之力么？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呢？那人皇的大墓之中，时间真的过得飞快么？”
无数的白衣弟子围了过来，脸上全是喜悦之情，遭逢大难的弟子们看起来无比的团结，坚毅。
杜方看着只有这么点人数，疑惑道：“其他弟子呢？掌教，我记得进剑门之时，还有六七百人呢，怎么现在只来了这么点人？”
玄玑真人的脸色忽然黯然了下去：“三月之前，你进剑门之后……”
‘三月之前……’杜方忽然有点恍惚，他们在人皇的墓中，呆了几乎有三个月么？
玄玑真人续道：
“龙渊剑派卷土重来，你刚进剑门，后脚灵霄山就被龙渊的六境剑修扫荡，三百弟子战死，不少人失踪，还有人投靠了龙渊派，反过来追杀自己人……”
“这三月之中，不光是龙渊派，还有其他州的宗门，妖邪，都想着来灵霄找仙灵花，九大神州之中，已经传遍了，灵霄剑派得到了仙灵花……于是，不断有高阶修士上山，来找麻烦……”
“眼看着灵霄弟子逐渐凋零，我迫不得已，才放弃了灵霄山，将仅剩的弟子们，分散在后山之中，留下来的弟子，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杜方望向掌教身后，那里每一名白衣弟子，都是残肢断臂，可脸上，都是坚毅之色，他们有和杜方曾经一起的外门二境弟子，也有内门的精英弟子。
“现在，灵霄，只剩下了五十三名人……”玄玑真人脸现苦笑。
“半年之前，我灵霄剑派，也算是中则州的霸主，三千六百白衣弟子，可现在，竟然凋零成了这样……我这做掌教的无能……”
“还好，你们回来了？你的仙灵之力，觉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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