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初嘲弄勾唇。
她知道时来光蠢,没想到他这么蠢。
打了这么通电话发了这么多条消息她全然不理,他还在坚持打。
这脑子真是……
这辈子能在琛城混出点名声来,全凭老天爷赏饭吃。
正想着,时来光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真是不死心啊。
南时初接起,那边却是停顿了片刻,时来光的声音带着迟疑和不置信,“南时初?”
南时初凉凉应道,“是我。”
说完,她便将手机挪开耳边。
果不其然,下一秒,时来光暴跳如雷的骂声在电话里源源不断传出。
南时初直接掐断。
接着停息一秒,重新打回去。
这次不等时来光开骂,南时初已经说道,“再骂我继续挂断。”
“……”
这死丫头!
时来光忿忿哼声,觉得南时初傲了这么久,是终于抗不过去,来跟他低头了。
被南家赶走,她还有哪里能去,估计手头上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
不是不接他电话不回他消息,现在还不是乖乖接电话了!
想到这里,时来光拿出居高临下的姿态,嫉恨又傲慢:
“离了南家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滋味不好受吧南时初,本来我们可以勉为其难让你回来,但你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学校里让漪漪难堪,这件没那么容易过去!”
“噢,那你说怎么办。”她还挺想听听他有多痴心妄想。
时来光不假思索,“除非你跪漪漪面前磕头认错,并且去医院签捐肾手术同意书,我再好好考虑考虑!”
时来光迫不及待想听南时初卑微的挽回道歉。
就像以前在时家那会,只要他和江艳娇分她一点目光,南时初就条狗一样乖乖听话。
可惜,他这次却听到南时初在那边仿佛被什么笑话逗乐的笑声。
“我为什么非要听你的,南家我都看不上,你算老几?”
“你不是——”
“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件事,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听出南时初要挂断电话,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时来光这才想起正事。
他急急开口,“南时初,老婆子的死活你不管了是吗!”
南时初停住,呼吸稍稍转深。
时来光口中的老婆子,是她亲妈杨金花。
杨金花住在乡下,只有暑寒假才会被接来城里,帮忙看管孙子孙女,每当那个时候,南时初能稍微感受到一些人情温暖。
可杨金花腿脚不好,在南时初小学时候,就因为瘫痪被送去养老院,终日只能在床上过活。
前世她回南家后一直没机会去看她老人家,后面接受了换肾手术,再后来没等她痊愈,老婆子已经离世了。
南时初握紧手机,语气平静,“你想说什么。”
时来光老神在在,“老婆子身体你知道的,现在瘫了这么多年,机能退化不少,还痛苦,医生说快抗不下去了。”
“不过,国外有一种进口药,可以让她减少痛苦,再撑一些时日。”
南时初不做声。
时来光听着南时初那边有低低的呼吸声传来,没有挂掉电话,他也不着急了。
“可惜啊,那药特别贵,一个月就得用一次,一次就要八十万,南时初你算算,一年三年五年……少说不得要五六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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