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白霏霏?
厉妄琛皱了下眉,“白霏霏替我求古老出山的恩情晚辈自不会怠慢,我已经安排好给她的报酬。”
听见这话,古老顿时拉下老脸,“那另一个小丫头呢?你连花钱打发都舍不得?”
“她是我的未婚妻,不能同旁人相提并论。”厉妄琛坦然说道。
淡雅闲适品茗的古老一口热茶喷了出来——
“未,未婚妻?”
古老不光舌头被烫麻,脑壳也在突突直跳。
那坏丫头,不声不响的,居然,居然跟人私定终生了?
怪不得不肯说为什么非要让他来医治呢,闹半天,原来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厉妄琛疑惑,“古老似是很意外?”
我是她最亲的师父都不知道这事儿,当然意外了!
古老按耐着暴走的臭脾气,“你过来,我先给你把脉。”
厉妄琛依言照做,控制轮椅来到古老对面的位置,伸出手放在桌上。
古老摘下老花眼镜,浑浊的眼眸似是清明了不少。
他两指搭在厉妄琛左手脉搏上,沉静了不过两秒,再次开口,“你们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厉妄琛:“……古老不该询问晚辈病情?”
“咳!你这个病我摸一摸就大致了解了。”
老爷子正了正脸色,这次把注意力放在把脉上。
这次,他眉间拧起沟壑,深深看了厉妄琛一眼,“另一只手。”
厉妄琛递上右手,他能清晰感觉到,老人家按在自己脉搏上的用劲,重了几分。
良久,古老收回手,意味深长叹了一声,“你这病,我治不了。”
厉妄琛心头一震,短暂的意外失神过后,便沉静了下来。
他没有多问,稍稍颔首,冷峻的面容上不见喜怒,“好,今日多有打扰,晚辈先告辞了。”
“慢着。”
古老诧异挑眉,盯着他,“你就不想问问我更多的?”
换做是寻常病人,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早就该天塌般自怨自艾,痛哭流涕,或是着急忙慌问他还有什么办法。
并非他一把年纪自视甚高,但凡是他开口说治不了的病,如同宣判结局,再无旁人有策。
可跟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倒是沉得住性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冷静下来,接受现实。
厉妄琛自嘲扯唇,“既然连您也说我的腿治不了,我多问也无用。”
“你倒是沉稳,在你找到我之前,已经接受了一套成熟的药浴和针灸治疗,其实筋脉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按照常理,就算不能完全康健,也该有转好迹象,可你现在依旧无起色,可见病不在你腿上,而是在你的心。”
轮椅上的男人浑身僵直了一瞬。
古老深深睇着他,“你有心病,除了你自己,这双腿谁也治不好。”
他紧紧握住了轮椅把手,“谢谢古老提醒。”
……
听见书房门打开的动静,南时初从椅子上起身。
而白霏霏抢先她一步冲了过去,她眼角注意到来不及关上的房门一角,里头的老人侧影很是熟悉。
她没多想,满是期待拉着轮椅,“怎么样妄琛,古老说你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厉妄琛垂着眼眸,漠然说道,“古老治不了,以后你不必再为我这双腿到处奔波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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