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本以为他可以借着求学的机会离开这个伤心地,没想到,毕业,拿到律师执业证后又回到了他们身边。
也许是从小北离开时起,小南对他们的态度变得疏离,不仅仅是对他们,似乎对所有人他都变得冷淡疏离,他的灵魂像是被一起抽走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快天亮时,乔靖南才又睡去,这一夜,他想了很多,似梦似醒。
一早,吃完早餐,他们一家人来到墓地。
天空阴沉,看起来又要下雪了。乔靖南捧着鲜花,小北一向爱漂亮,每次来看他,乔靖南都会准备五颜六色的鲜花,这一次也不例外。
澄西公墓有一个高三十米的纪念碑,上面刻着一百二十三个名字,这是为了纪念1994年12月13日文化宫的那场火灾而建的,那场大火轰动全国,死难者大都是十多岁的孩子,也有家长和老师。
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如今变成了这块纪念碑上冷冰冰的名字。
乔靖南先是对着纪念碑鞠了三个躬,接着他们一起走到了属于乔靖北的墓碑前。
冯素梅用一块干净的手绢擦拭着放有小北照片的墓碑,这是小北十二岁生日的照片,她笑的很好看,那时候她的牙齿还没有换完,任凭摄影师怎么逗她,她都坚决闭着嘴巴笑。
冯素梅轻轻地擦拭着墓碑,似乎在为女儿轻轻擦拭着脸庞,看着照片上小小的女儿,她的生命永远停在了花一样的年纪,她还太小,还是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冯素梅的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强忍着泪水,牵动着嘴角,想要挤出一个笑,声音已经变了调。
“小北,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我们又来看你了,你放心,我和你爸都好,小南也好,年初的手术很成功,恢复的也不错,医生说,还要在做两次手术……”
冯素梅絮叨着,声音逐渐哽咽,接着她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乔延红着眼,把妻子揽进怀中。
乔靖南帮着冯素梅把小北的墓收拾干净,把鲜花放在了墓前,香炉里的灰重新换好,摆上了贡品。
乔延点燃了纸钱,冯素梅一边絮叨一边把纸钱送进火堆中,一家人围在一起,好像他们在这时又团聚了。
乔靖南一点点把纸钱放进火中,他似乎看到了姐姐长大后的模样,她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
“姐,我们都好,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爸妈的。”
等到之前全部变成灰烬,他们才起身离开,冯素梅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小北的墓碑。
途经纪念碑时,乔靖南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等到那个人拜祭结束,上前打了招呼:“陈老师。”
陈老师看向声音的主人,一年未见,他看起来更加苍老,明明只有四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却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两鬓斑白,身形佝偻,身体是病态的瘦,明明穿的很厚,但也能看出他的身体单薄。
“乔靖南,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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