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萍带着小蕾匆匆赶来,见到秦颂问:“你师父怎么样了,怎么受伤了。”
秦颂顶着一张伤痕累累的脸:“师娘,是我疏忽了。”
杨云萍拍了拍他的肩:“我和小蕾在这里,你的伤也该处理一下。”
秦颂无力的摇了摇头,杨云萍知道他的脾气,方平不平安出来,他是绝对不肯离开的。
三个人安静的坐在手术室门口,秦颂的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忽然,门开了,秦颂站起来,飞奔过去,医生喊了声:“张力家属。”站在他身后的人挤到前面:“我是。”
医生又说:“手术很成功……”
手术室里的人被推了出来,方平却始终没有出来。
方小蕾小声问:“妈,我爸他会没事吧。”
娘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方小蕾靠在母亲身上,杨云萍点头:“肯定会没事的。”
秦颂始终站在手术室门口,不肯挪动。
方小蕾走到他身边,低声说:“哥,过去坐会吧。”
秦颂无力地摇头,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敢想,疲惫压着他。
忽然手术室的门开了,秦颂上前两步,医生喊:“方平家属。”
正在向这边走的母女俩加快了脚步:“在。”
医生说:“病人颅骨粉碎性骨折,颅内出血,还好送医及时,碎片已经清理干净了,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之后医生又说了什么,秦颂只觉得耳鸣,什么都听不见了。
直到方平被推到IcU,秦颂只是无意识的跟着走,直到门口,被拦了下来。
透过玻璃窗看见里面的方平,秦颂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杨云萍心里难受,看着秦颂哭,她只能安慰:“放心,医生都说了,手术很成功,你师父皮实,一定会没事的。”
秦颂点了点头。
平时的秦颂大大咧咧,通常见到他,都是开开心心的,偶尔到家里去,还跟小蕾争肉吃,像个大孩子,而现在,他看见方平躺在病床上,哭的像个孩子,杨云萍于心不忍。
她想起方平曾对她说过,秦颂的父亲也是警察,在照顾一个犯人的时候感染了,没多久人就不在了,那时候秦颂还在上中学。
调到刑侦队后,一直是方平带他,他们两个人是师徒,更像是父子,方平对他严厉,秦颂也会跟他玩笑,撒娇。
开始两个人谁都不乐意,吵架,甚至动手都是常有的事情,时间久了两个人过了磨合期,配合默契,感情越来越好。
“小颂啊,你师父已经出来了,这里也进不去,看你眼睛都熬红了,去把伤处理一下,今晚我在这里守着。”
“我不走,我要等师父醒来。”
杨云萍垂下头:“我知道你担心师父,我们都进不去,只能在这里守着,万一……只有我能签字。”
秦颂声音沙哑:“当年,就是我回家拿东西,没赶上见我爸最后一面。”
杨云萍再也忍不住,转头捂着脸流下眼泪。
留着就留着吧,孩子对师父的心意,回去他也不安心。
“小蕾,你带小颂去处理下伤口。”
方小蕾也是依依不舍的看了眼IcU病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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