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
“没。”钟黎指尖勾着烟,靠着窗台的另一边撑着身子,她吸进烟气,又吐出。
里面钢琴声渐入,氤氲缭绕的雾气把她衬得有点欲。
“这样听,更有感觉。”
她转头,眼尾翘起,看着梁郁深,“她音乐天赋不错,跟你一点都不像。”
虽然梁郁深嗓音醇厚又性感,但在唱歌方面实在是不堪入耳。
钟黎听过,像噪音。
她提出质疑,“梁郁深,你是她亲舅舅吗?”
梁郁深冷冷扫她,不搭理。
钟黎想,应该是亲的,这不理人的刻薄劲简直像极了。
烟很快燃到了尽头,可里面的钢琴曲还没结束。
“你跟黄老板?”钟黎欲言又止,一根烟不够解瘾的,她挑出烟盒,还想再来一根。
刚叼上唇,就被梁郁深没收了,他拧着眉心,嫌弃,“呛。”
钟黎眯眼,伸手,“你还我,不爱闻就离我远点。”
梁郁深指腹摩挲着烟盒,说,“合作伙伴。”
他抬眼,漆黑的视线和她对上,漫不经心,“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惹事,合作不会谈得那么顺利。”
“是吗?”钟黎声音扬起,小千金的钢琴曲刚好错了个音,调子有些刺。
“那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好处。”
她笑得奸猾,眼睛亮亮的,一股子铜臭气。
梁郁深敛回眸,不想看她,“凭什么。”
“没有我你能谈得这么顺利?”钟黎理所当然,“我要的不多,就一份酬劳金而已。”
梁郁深薄凉的唇上下一碰,冷冷地蹦出两个字,“不给。”
“抠搜。”钟黎要不出来,就不要了。
不和梁郁深做的话,想从他身上捞点好处,难如登天。
错了个音,里面的小千金有点生气,小手砸下去,接连又错了几个。
钟黎揉了揉耳朵,说:“节奏乱了。”
没了烟,钟黎有点静不下来,索性又跟身边扫兴的男人搭起了话。
“梁郁深,你不是要跟薛柔订婚了吗,为什么还和陈丽牵扯不清。”
“跟你有关系?”烟盒被梁郁深捏的变了形。
“问问不行?”钟黎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每句话都带着刺。
梁郁深不接话,空气又冷了下来,只剩下小千金弹的糟糕杂乱琴音。
钟黎挑了挑眉心,“梁郁深,你怕不是想脚踏两条船?”
“不。”他没那份心思。
“那你怎么拽着一个,还钓着一个?”钟黎趁他不注意,勾着男人的领带扯了扯,细嫩白皙的指尖缠了上去。
梁郁深压低眸,不动声色地把钟黎的手按了下去,他说,“薛柔是退路,陈丽是理想。”
要是放几年前,爱到不行的钟黎肯定会接上一句:那我呢?
然后,等来的便是梁郁深奚落声。
现在的她,可没那个心气了。
钢琴声停了,时间到了,下课了。
“你可以接她回去了。”钟黎看了眼教室的方向。
梁郁深把微微变形的烟盒扔回到钟黎身上,进了教室。
把玩过的烟盒被摩擦出了温度,钟黎捏了两下,没了抽烟的想法,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被垃圾碰过的脏了,她不抽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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