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缓慢眨了下,似是要衡量面前少女的可信度,最终还是放开了紧握的那只手,锦初赶紧缩回自己的手,再不敢去触碰他。
这男人手劲奇大,攥得她手腕生疼,锦初觉得他再用点儿力,自己腕骨都能被捏碎。
手虽然不敢动了,嘴却是噼里啪啦讲述情况,“我确定你发起了高热,如果你身上有药的话最好赶紧掏出来,不然以你现在的伤势,能不能平安撑过这一晚,老天都不能给你保证。”
“我不想杀你,所以不要动我面巾!”说话的同时,黑衣人强撑着自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丢给锦初,就再次昏死过去了。
经过这么两回,锦初也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这男人的脸就是他的禁忌,除非他死,否则绝对不能触及。
如果说最开始想看他的脸是因为好奇心作祟的话,此时的锦初是绝对不会也不敢再有那该死的好奇心了。
相对于生命来说,好奇心那必须是哪儿远滚哪儿去啊。
锦初三下五除二打开手中荷包,当看到里边四、五个药瓶的时候,她顿时愣住了。半晌,她才一脸无奈的喃喃道:“少侠,你还没说能用的是哪一瓶呢?”
这回任凭她再唤再骂,床上的男人都不再回应了。
这药用不对可是要出大问题的!气得锦初破口大骂:“狗男人,你好歹说完哪瓶能用再晕也成啊!”
她起身来回走动的同时,大脑快速思索该怎么办,不留意竟踢倒了床边的竹篮,兔子从里边跳了出来。
锦初眼睛一亮,“兔哥儿,你可真是个福星啊!”她一把抓起兔子,对着它温柔地蹭了蹭,吓得兔子呼哧呼哧直喘气。
锦初起身快速烧了一锅热水,又将热水兑成淡盐水端到床边,对着床上的男人说道:“少侠,我来帮你清理伤口敷药了。”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男人衣摆,入目是道长约四、五寸,深可见骨的刀伤,锦初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不由赞叹:“伤成这般都不吭声,果然是条汉子!”
因为一路的奔波,此时刀口处肌肉外翻,暗红色的血液仍在慢慢渗出,锦初忍着血腥,拿了自己贴身的帕子,沾上热水,一点点儿清理着男人的伤口,到中间最深处的时候,男人的身子猛的一抽,锦初抬头去看,却见男人浑身紧绷,四肢抽动,她赶紧安抚道:“我在帮你清洗伤口,你且忍一忍,不要乱动。”
男人似是听到了锦初的话,虽仍然身子紧绷,却再不乱动了。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总算是将伤口清理干净了。
她将伤口晾在外面,又去换了一盆水仔仔细细把双手洗了。
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那瓶红色的药粉,均匀撒在男人的伤口上。药粉一接触到皮肤,就快速的渗了下去,激得床上男人再次绷紧了身子,他双拳紧握,眉头蹙成一团,连喘息声都变得急促起来。
“你再坚持片刻,马上药就上好了!”锦初一边撒药,一边安抚道。
黑衣人抽了抽,又安静了。
等药上完的时候,少女长舒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地,她举起袖子将自己额头冒出的汗滴擦去,半晌才低低说了句:“如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
紧张忐忑的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再去看黑衣人,浑身出了一层薄汗,身上的高热也终于退了下来,锦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疲倦地趴在床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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