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相安的局势。
北狄更是蠢蠢欲动,每年凌冬都要数次南下冲击幽云城,若无定北王带兵抵御,狄人早已是挥鞭南下,直入皇都了!
在这种边境不安,狼烟四起的情势下,皇帝只能被迫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来发难定北王府;同样的尖刀已被架在脖子上的定北王府,又何尝不是在厉兵秣马,以待良机呢?
虽说见不到承安心悦的姑娘,一片慈母之心的杜王妃依然像个寻常妇人般逮着儿子追问不休:“承安啊,你跟那姑娘是如何认识的?她家是哪里的?姑娘是什么性子?长得何种模样?你且讲给母妃听听啊……”
宿承安目瞪口呆地望着素来雍容华贵的母妃,瞬间变身为街头巷口的八卦妇人模样,顿时头大起来。
一个谎言需要更多个谎言来遮盖的滋味,他今日算是彻底感受到了!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扯下去了。
略一思索,宿承安半真半假的开了口:“母妃,那姑娘是儿的救命恩人,去年儿被临城知府赵玉章所害,遁入临城外的一座大山中,恰逢那姑娘上山捕捉野兔,正好坐在儿隐藏的那棵树下,阴差阳错之下我二人就不打不相识了……”
想到锦初与自己那并不愉快的初次相见,宿承安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看着儿子脸上的欢喜,杜王妃心里不由感叹,这可真是百年的铁树开了花,一开还就开了个大的!
她这儿子处处都好,就是于感情一道上迟钝得很。
之前北境那么多的姑娘来家里玩,每每相见,他倒是礼节周全的挑不出错处,最后却都一水儿的当成妹妹看待了!
后来他被王爷赋予重任,出门的日子就越来越多,当娘的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孩子几次,慢慢的也就断了给他再牵线的念头。
今年是因为孩子确实大了,加上去年那次险死还生之后,杜王妃自己也怕了。
别的像她儿子这么大的同龄人早的都当上爹了,再不济也都娶了妻子,夫妻和美了。
只有自家这位世子爷还是一心扑在外务上,对于内闱的男女之思毫不在意。
儿子这般无所谓,杜王妃只能再次当起了催婚的亲后妈,赶紧给他找个媳妇儿。
也好拴住他的野马心思,往后再出去也会多几分顾虑,行事不那么肆无忌惮。
如今他有了心仪的姑娘,那姑娘还救了他的性命,只凭这点,这姑娘就获得了素未谋面的杜王妃的莫大好感。
宿承安的无心之举,倒是为锦初日后嫁入定北王府的融洽婆媳关系,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宿承安本想对母妃草草应付一番,想到半年前那清丽却营养不足的黄脸小姑娘,不由就说得起了几分兴致,竟是将他与锦初相处几日的大半言行都说与了母妃。
杜王妃听得更是笑意连连,当听到锦初笑话他不识寻常人家锁钥存放之处时,同样给了自家儿子一个嫌弃的表情。
听到姑娘为了给他治伤,用兔子做实验时,又忍不住夸那姑娘机敏聪慧有巧思。
最后听到宿承安临走时只给人家姑娘留了五百两银票时,又责怪他既知人家姑娘日子艰难,当初怎么不多留些银票?
母子俩对着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姑娘,兴致盎然的谈论了许久。
直到雁鸣敲门告知今日的正宾前太傅崔家老太爷已至大门,母子二人才匆忙结束了话题,赶去迎接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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