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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曲阳侯家的公子竟是煞有介事的给自己硬搬了一个新身份,王维远内心五味杂陈,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就在他呆愣的瞬间,正痴迷于他的新作的李季常,忽地又是“啊”的一声,白皙的脸上带着因激动兴奋而泛起来的粉色。
他伸手指向那幅字的靠下位置,拧起眉头否定:“不对!上面这些字还可说是与远山居士之前的笔作不相上下,后来的这两句,显然是比远山居士的作品更胜一筹的。”
这李季常字虽写的不是一等一的好,但鉴字的能力却是一等一的好,他这么一说,那些本来只粗粗看了两眼就离开的青年们,顿时又扑了上来。
尤其是之前与他们一起书写的另外四人,更是推开众人直接来到王维远的那幅字前,仔细品鉴。
“这么一细看,果然是遒劲有力,骨雕玉琢般令人欣羡。”
“你看,这个字写的简直是龙飞凤舞,欲上九天,王霸之气扑面而来啊。”
“还有这几个字,气韵生动,古朴典雅,让人一见心喜。”
一时间,五人小组团团围住这幅字,眸中异彩连连,嘴里好词不断,竟是恨不得将这幅字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架势了!
但不管怎么夸,最后大家统一的结论就是,今日新鲜出炉,墨迹未干的这幅字,笔法和风格分明与远山居士同出一脉,然而笔力与意境上竟已是高出远山居士之前作品一大截了!
想到张连庆方才居然还大言不惭地嘲笑这王公子的字“照猫画虎,邯郸学步”时,几人顿时又将鄙视的目光射向了此时龟缩一角的罪魁祸首。
曲阳侯家的小公子最先开口:“虽然我是远山居士的忠实拥趸,今日也不得不承认,王公子这幅字无论从笔法,风骨,还是意境上,都要胜过远山居士之前的作品。”
他将那幅字小心翼翼地展开给大家看,嘴上又不饶人地冲着张连庆斥责:“张公子,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讲。你既不通文墨,就少卖弄才学,也免得说人不成反被说,在众人面前贻笑大方。”
张连庆被这一通指责说得是脸红脖子粗,偏偏对方身份比他高贵,指责又有理有据,羞愧之下他只能仓皇辩解:“他那一手字确实是仿的远山居士的,我这句话总没说错吧!”
“错!错得离谱!”较真的曲阳侯小公子并未因此就放过他,“所谓仿字,素来少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若是胜出者,那就不叫仿,而叫创!”
此话一出,满座皆是低头陷入沉思,三皇子也再次看向了独站一方的王维远,景川侯更是目露激赏,紧紧盯着那不远处的年轻人。
知道这孩子出色,不曾想竟是如此出色吗?
秦时均也一脸兴奋地以肘轻轻撞了撞身边的好友,低声笑道:“阿远,你这回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我只知你字好,却不料竟这般好,好到将那远山居士的字都比下去了!好兄弟,真给哥哥张脸!”
回应秦时均的是挚友一个无语的眼神。
对于大家的窃窃私语,仿佛置若未闻的李季常又再次为王维远张目,他朗声说道:“王公子这幅字,远胜于远山居士的字,使得我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那就是,王公子与远山居士确该为师生关系,只不过之前我推测的师乃为远山居士,如今我推测的却是师该当为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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