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的小宫女不住的磕头求饶。
“惠主子…”领头的掌事姑姑还欲开口劝说。
惠庶妃便烦躁的皱了皱眉头,似血的红唇中悠悠的吐出了一个字:“走~”
“惠主子…”看着软轿缓缓前行,掌事姑姑起身还想再求。
“春姑姑,”绿柳伸出一只手来拦了一下:“大行皇后故去,咱们皇上是个长情的,这今日好不容易看到了大皇子才露出了些许笑意,孰轻孰重,姑姑可莫要掂量错了啊。”
说罢,冷哼了一声,快步跟到了惠庶妃的身边。
待一行人远去,玛琭才敢随着众人起身,一群小宫女皆是满脸惶恐的唤着掌事春姑姑:“姑姑…”
“唉,罢了,全当是她的命吧。走吧…”春姑姑叹了口气,继续领着众人前行。
此时的玛琭满心惶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只想着快些到达内务府。第一日入宫便如此骇人,宫里果真如阿玛所说,一旦行差踏错,便无葬身之地。
是夜,玛琭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闭上眼睛便是今日永巷内的情景,心中难免瑟缩。
索性披了件外衣坐在窗前,对着月亮发呆。
今儿个是十五,月亮又圆又大,也不知家中父母兄弟可还安好,母亲有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偷偷的掉眼泪,风大雪大父亲的腿疾可又要发作了,今日的北风又急又烈,还有隆科多…
想到隆科多,玛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粉蓝色的外衣,一颗泪珠儿缓缓滑落…
明月皎皎,到处银装素裹,唯有窗棂中的少女身披着粉蓝色外衣,仿佛天地间只这一抹颜色,甚美。
内务府墙角树下的明黄色身影不自觉的驻足良久,不知是不忍出声打扰这美景,还是不忍打扰那美人。
吹了半宿的冷风,第二日玛琭果然是感染了风寒,宫女出身低微,生病了并不能请太医医治,故而烧了好几日方才见好。
“你病了这几日,宫里可有件稀罕事儿,我说与你听。”玛琭刚喝了药,同一批进宫的宫女竹溪便从外面跑进来,兴冲冲的说着话。
“什么事竟这样急,让你连衣领子上的落雪都来不及拂去?”玛琭笑着回话。竹溪是难得的开朗性子,玛琭也乐的和她多说几句。
“嗨,不妨事。”竹溪不在意的拂了拂衣裳,便跑到床边,拉着玛琭的手,兴高采烈的说道:“前两日,皇上也不知怎的,竟宠幸了一个辛者库的宫女,第二日便直接越过了官女子,封了答应,你说稀罕不稀罕?”
“是挺稀罕的。”玛琭对此并不在意,笑着敷衍了一句。
“你说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竟宠幸了一个辛者库奴婢。”竹溪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你有几个胆子,竟敢议论天家事?”见着竹溪越说越兴奋,玛琭不得不张口提醒了一句。
竹溪立马睁大了眼睛,双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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