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银辉,照的那一抹背影好似会泛光一样,有些朦胧,有些圣洁,好一个月下佳人。
皇上不自觉的便想起了梦中的人儿,口中讷讷的喊道:“芳仪……”
“皇上。”听着皇上口中喊着先皇后的闺名,唯恐皇上失仪,梁九功紧忙低声提醒了一句。
皇上立马冷下了面容,轻咳了一声。
那厢佳人似是受了惊吓一般,惊掉了手中的帕子,飞快的转过身子,受惊的双眸里含了一汪春水,素手抵住了樱桃红唇,鬓边一道珠穗不停的晃着。
“大胆,你是哪个宫的?竟敢在此惊扰圣驾?”梁九功见着对面的小宫女直愣愣的站着,见着皇上也不知行礼,不由得出言训斥。
皇上抬手制止了梁九功的话,他记起来了,是之前在御花园里拼死护着贡兰的小丫头。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福。”玛琭好似才回过神来一样,连忙跪下行礼,一双莹白的素手覆于地面,低头间露出了优美的脖颈。
“起吧。”皇上踱步于一株粉红色的芍药跟前,漫不经心的问道:“怎的大晚上的还来这御花园?今日当值?”
“回皇上的话,奴婢白日里丢了一个手镯,因着还要当值,故而这个时辰了才出来寻寻。”玛琭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话。
“镯子丢了便丢了吧,前些日子下面的人新送来了一个红玛瑙的手钏,朕瞧着,正配你,可要随朕去乾清宫取来?”皇上随手折下了一个开的最艳的芍药花,簪在了玛琭的鬓边,笑着问道。
“牡丹王,芍药相于阶。奴婢多谢皇上。”玛琭憋了几息气,硬是把自己的一张俏脸憋的红了几分,月光下看着倒也娇羞怯懦。
皇上大笑的牵起了玛琭的手,转身向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
看着皇上的背影,魏珠犹犹豫豫的喊了梁九功一声:“师傅,这……”
梁九功斜眼看着自己的小徒弟欲言又止的样子,提点道:“在这宫里,皇上便是规矩。”
魏珠心领神会,向着梁九功躬了躬身子:“多谢师傅。”
梁九功看着那一身越矩装扮的美人跟在皇上身后亦步亦趋,半晌,似看开了一般摇了摇头,管她呢,皇上喜欢便好。提步跟了上去。
翌日,内务府,竹溪睁开双眼便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床铺,顿时慌了神,跌跌撞撞的朝着春嬷嬷的住处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嬷嬷,春嬷嬷,玛琭不见了,玛琭不见了呀,她还没死呢,不能挪去冷宫的呀……”
不顾礼节的推开门,竹溪便看到一脸严肃的春嬷嬷端坐着喝茶,茶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溅出了些许茶水:“是,她是没死,不仅没死,如今已经成了皇上的常在了。”
芒种,希望来。
彼时,乾清宫内,玛琭坐在外间的榻上怔怔的出神,自己就这样成了皇家妾了,皇家的女人再尊贵,那也是妾啊,何况自己现在也并不尊贵。
想起那青梅竹马的少年郎,一滴清泪砸在了手背上,那里有皇上昨夜答应赏给她的红玛瑙手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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