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少女下颌，直接灌进她嘴里。
克洛伊被呛得咳嗽，眼里泛起水花。
男人指节捏的发白，他撇过眼不去看狼狈的少女。
温柔含笑的女声，火光冲天的帐篷，哭泣尖叫的小孩声......
混乱失序的画面声音重叠在一起，撕扯着神经。
“他们终究与我们不是同一种族，谁能知道藏着什么祸心。”
“可万一他们真的是好心呢？人族与精灵族可以共存呢？”
“你懂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
“我的兄长死了！你看不到吗？死在了在了他们的毒药下！这还不能证明吗？滚开，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她闭了闭眼睛，深深呼出气。
被魔法掩埋的过往突破封锁，再次重现于记忆。克洛伊用力按太阳穴，大量记忆画面让她脑子负荷太大，绞着似的疼。
“所以，这是报复？”
克洛伊沉默着，沉默着整理清楚一切的过往缘由。
她脊背弓的更弯，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地面。
伊赛耳边嗡鸣不断，他控制不住的回想起十五年前。
“你发的什么善心！伊利亚，你看看这都是因为你死去的勇士！”
“你看，我之前就说过了。幸好我防了一手，寻到了对精灵族有奇效的毒药。”
“人类与精灵族不能共存！这就是代价！”
“精灵族不愧是上天的宠儿，魔法倒真是强大。不过一个咒语，就让我们死伤一大片呢。”
血光滔天的战场，阿塞尔部落首领捂着腹部的伤口，唇角弧度越发放肆。笑声嘶哑绝望，让听者心里升起悲凉。
他举起染血的铁剑，最后下了进攻指令。
“阿塞尔部落现存的勇士们，同我一起冲！”
伊赛手指收成拳，指甲刺进血肉。他毫无所觉，眼神望着翻滚的死亡之海。
“报复吗？你这么说也可以。克洛伊，精灵族与阿塞尔部落的恩怨终究要彻底清算。”
长发遮住了精灵少女的神情，她停顿了很久。叹了一口气，终于轻轻笑起来。
“也是，你说的没错。你我之间是两个种族的纠葛，我又怎能耽于情爱？”
“精灵族杀了你的母亲，阿塞尔部落又使我族长辈身亡。”
谁又能分清哪方的过错更多一点？
十五年前的战争残骸注定了今朝的针锋相对。
克洛伊直起背脊，她拳头抵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针对精灵族的药剂给她造成了伤势，迟缓了体内的魔法流转。
她视线扫过被挟持的精灵族人，以及暗处的族中几名长辈。他们眼神焦急，请求着克洛伊的下一步指示。
克洛伊是精灵族的未来领袖，地位极高。
此时没有族长，她的命令就是绝对听从的。
“伊赛，你知道吧。如果我下令，以精灵族底蕴至少能与你同归于尽。”
克洛伊的眸子少见收起温柔，她像是想到什么，咳嗽着笑了一声。
心脏在胸腔跳动，迟缓有力。
“我当然清楚。你们可是圣塞大陆最受宠爱的种族，这算什么？”
伊赛负手而立，直视着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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