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衣服都被收起来了,我只有这身可以穿。”
看着刘荧胸口的扣子被撑的快要崩开,老师叹着气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问道:“你恨他们吗?”
刘荧低着头思索了一会,缓缓地摇头。“他们生我养我,目前他们做的事还不至于让我们恨他们。”窗外恰好飞来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停在窗框上休息。小家伙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不时整理着自己的羽毛。刘荧看着小鸟,像是自言自语般道:“我只是希望他们以后能让我有的选。”
长足的沉默。
那只小鸟似乎是休息好了,抖了抖身子便朝远方飞去。刘荧收回目光,发现面前的老师已经泪流满面。她抽过桌上的纸巾递过去,对方颤抖着接过,再度开口问道:
“那你......恨我吗?”
“不会。”
刘荧语气平静,似乎刚才的公开课什么也没有发生。她把衣服塞回老师怀里,又抽了几张纸为对方擦去眼泪,轻声说道:“但如果您真的觉得有所亏欠......就让我在这待到下课吧。”
......
下课铃很快响起,刘荧抽了几张纸拿在手里,又轻轻抱了抱情绪还有些不稳定的老师,趁着走廊人不多离开了。
走进教室,所有男生的目光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她身上的每个部位,只是这次没有人再趁机揩她的油。回到座位上,离开前摆放整齐的书此刻正七零八落地散乱在地上,被清空的桌面上是两个血书的大字:
婊子。
刘荧无言,拿出纸巾擦掉血迹,又用刀片在桌面上来回刮擦。摩擦声不断响起,在人群的谈话声中突兀又刺耳。有女生受不了,想上前让她停下,没走两步却又畏畏缩缩地退了回来。有人眼尖,看见刘荧指尖夹着的刀片,想到刚刚那个在班里大吵大闹的小子,瞬间就都明白了。
没有人再说话。全班人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刘荧把桌面生生刮下来一层,直到下一节课的到来。
高三伊始,学校组织了一场秋游。说是秋游,其实就是去清风观烧香祈福。观内的清风道长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上山,委婉地和年级主任说他们这不是孔庙,他们这种小观里也没有专供文曲星的牌位,言下之意就是主任带人来错了地方。
主任倒是没什么所谓,陪着笑说一会自己代表学生们捐点香火钱,心里想的则是你们这又不用门票,剩下来的经费全都是他的。
道长看出主任的心思,只好叮嘱说后山有猛虎,让他看好这群学生不要乱跑。后者敷衍地应着,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一会要是有机会,说不定还可以......
刘荧打心底讨厌这样的活动,不仅因为自己本就不信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还有外出时那些无处不在的目光。几个学生见她往这边看,更是毫不避讳地当众比起下流的手势。刘荧当没看见,转头把注意力放在一旁竹林里的小路上。
小路蜿蜒曲折,没伸出去多少便被几棵粗壮的竹子截断了去路,但竹子中间有不小的缝隙,看起来勉强能过人。此时主任正拿着大喇叭召集所有的学生集合,估计是又要扯一堆注意安全的废话。确认没有人注意到她后,刘荧一个人悄悄走进了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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