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也拜伏下去。
脸上早已涕泪纵横。
“少掉眼泪,让敌人多流血!”
王策大喝一声,在场的众人,才堪堪止住哭泣,相继站了起来。
张辽也带着一众士兵赶到,将这些一心效力的准军士们带到了军营中。
按照王策的规定,他们却是要先沐浴更衣,吃些饱饭,才能参加训练的。
不过,王策还是有些惊喜,这些被掳掠的汉人,大多是雁门等郡的军户出身。
所谓军户,就是边军的家属,他们世代为兵,平日里若无战事,便各行耕种,或锻造、编织等行当,每人都经历过最基础的军事训练,抽刀杀人自然是不用愁的。
这倒也省了许多麻烦。
过转半月,等张燕从云中郡探听了消息,匈奴残余正在整军备战,意图负隅顽抗,王策才大手一挥,两万大军开拔。
行至关外,风景就有些不同了,所谓“风吹草低见牛羊”,倒也并不全是,起码不少地方,只能算是草甸子,也不乏有些稀疏的荒漠。
王策手下的士兵,大多都是并州生养长大,不曾见过这等景象,也不免惊异,幸亏军令如山,才没有变得散漫。
“这沿途的牧民,是汉人还是匈奴人?”
王策骑在马上,看着路边有些畏畏缩缩的牧民,催促着自家牛羊入圈,不禁侧头闻向一旁的张辽。
“汉、匈各半,他们早已群居,谁都分不出自己是汉人还是匈奴人。”
张辽颇为感慨。
早在雁门为吏时,他就无数次想过,若是未来起势,定要统率大军,横扫这些游牧人,还雁门郡一个太平。
如今,也算是梦想成真。
“他们世受雁门、云中管辖?还是听那匈奴王庭的使唤?”
“唉,汉室疲敝,无心管理这些地方,各地太守也自顾不暇。”
“不过,匈奴也不将他们视为自己人,时常掳掠洗劫。”
听得张辽的话,王策点点头。
“差些人手,为他们分发粥饭。”
看着那些牧民们,饱经风霜的面庞,以及枯干瘦弱的身体,王策不禁有些感慨。
都说汉人农户苦,这塞外的牧人,逐水草放牧,居无定所,比起农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却也各有各的苦。
当然,这也是存了收买人心的想法。
如今王策手头兵多官少,寻觅而来的几位能人,都是上阵拼杀的将才,而非能统领郡县的能官善吏。
这样一来,安抚百姓情绪,就是王策要做的紧要之事。
民心稳定,后方才能稳固。
王策可不想,等日后争雄中原的时候,自己老巢起火,那可真的让诸侯耻笑了。
随着一碗碗小米稀饭,端给了那些不知所措的牧民,原本恐惧和疑惑的眼神,终于变得和缓下来。
“军爷,这领军的,是哪位大人啊?”
一处营帐外,一位匈奴老者拉住了分发粥饭的士兵,急切地问道。
“当然是并州牧,王策大人!”
小兵颇为自豪。
“啊?汉人的官?竟然给我们施粥?”
匈奴老者吓了一跳,连忙甩开小兵的手,仿佛上面有火炭一般。
这是哪来的慈悲心肠?
怎么连我们匈奴人都给饭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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