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战收到信息出发过来,却因路上与人发生擦碰,这才迟了些。
常希文真是嗑药磕疯了,对周家旭下此重手。
黎战掏出一次性手套,按向周家旭人中。
她嘤咛一声,下意识抬手抓住黎战的衣角。
黎战打开手机电筒看了下她的情况,应是伤到了特殊位置的骨头,但并无性命之忧。
他想起身,却被她拉住了衣服。
黎战抬手想要撇开,可她竟是死死抓住不放。
他就着一点光,看清了女子的脸,还带着泪痕,身上大抵极痛,她眉头紧皱,像是很用力的在说话:“别扔下我,四…哥,我爱……你……”
声音气若游丝,说完便晕了过去。
黎战想到邓书韫的嘱托,她让他来,就是害怕常希文把人弄死了。
捡起周家旭的手机,没坏,放到她的衣兜,而后收拾了一下周围,弄出动静吸引服务员过来。
服务员赶忙拨打120,不到十五分钟,救护车就赶到酒店,把人接走。
黎战在酒店大厅看完这一切,转身离去。
周家旭情况危急,手机虽然能用,可是不好解锁。
酒店后台查到周家旭的会员信息以及紧急联系人,这才联系上周家人。
周父正在友人家吃饭,闻此消息当即赶到医院,那位友人自然也跟了过去。
酒店安排有人等着,与周父转述了事情经过,一旁的友人,周家旭唤作张叔叔,一听就明白了事情大概。
到了这个地步,周家想要封锁消息也不行了。
次日。
邓书韫醒来的时候,江华阳还睡的深沉。
她昨日睡得并不好,江华阳把她搂在怀里,她的脸倚着她的胸膛,两人腿部交叠,可谓是密不可分。
于是半夜江华阳发汗的时候,直接把邓书韫给热醒了。
她探上他的额头,出过汗后,人已经退烧了。
好在只是单纯的发烧。
她把他的手起去,动作很轻,下床穿上衣服。
青天白日的与他赤身以对,她还是无法接受,昨晚那些事,做了便做了。
江华阳闭着眼睛,还在熟睡,她静静地端详他一会。
他的睡相很好,眉眼英挺的线条染上静谧与安详,他呼吸平稳,唇角微微勾着,那双眼不盯人的时候,这张脸多了些孩子气。
江华阳永远气定神闲,冷静示人。
记得那日,她拼命攀上他这根救命稻草,而他只是温柔的瞥向她,神色沉稳,与狼狈的她截然不同。
只是相处下来,她能感知到,他看着温柔,实则心冷。
这男人家教摆在哪里,与人相处修养极好,很难挑出错处,可跟谁都是淡淡的疏离,清高又独立。
做朋友其实更好,他要是把人当朋友,绝对够意思。
做恋人和老公,这样的性子,女方大抵会比较辛苦,即便对象是周家旭也不例外。
何况她邓书韫?
她昨晚被他牵着鼻子走,陷入了虚幻梦境,再美的梦天亮了就该醒来。
邓书韫回了客房,找到自己的手机。
黎战发来两条信息,她一一看下来,每个字都让她触目惊心。
常希文真的敢。
邓书韫就是害怕周家旭出事,才让黎战跟着,阴差阳错,遭殃的还是周家旭。
若她没有与江华阳产生牵扯,这事得到什么结果她都乐见齐成,如今这个走向,倒更是印证了她和江华阳的结局。
邓书韫疲惫的去往浴室洗漱,结束后又去了厨房熬粥。
淘米的时候,眼泪不自觉落下,很快消失不见。
邓书韫好似见识到了那句话的威力,选择了不做好人,那么凝视深渊的时候,也一直被深渊凝视着。
以德报怨,宽大谅解,她做不到。
既做过孽,那便呈这些果,
邓书韫不再忧惧,她命如浮萍,这些上位者要拿,就来讨吧,无非就是挫骨扬灰,一柸黄土。
江华阳是被电话叫醒的,睡眼惺忪的想要捞手机,才发现邓书韫不在房间。
想到昨晚的事情,他哑然失笑。
他明显感觉头不痛了,摸了摸额头,彻底放下心来。
电话他的是大哥江华昌,才一接通,对面有些呵斥说:“老四,你在哪,周家旭出事了,昨晚连夜送去了301。”
“什么?”江华阳第一反应是肺炎。
“周母找了言澈过去,也不懂二人怎么闹了起来,我听说,言澈强迫了周家旭……”
“言澈绝无可能把家旭打进医院。”
“是,言澈离开后,周家旭突然离开房间,没坐电梯,走的楼梯,昨晚十点左右被巡查的保安发现晕倒在楼梯,酒店叫了救护车并通知周父,抢救三小时才保住性命,医生说颅内有淤血,胸骨骨折,身上多处挫伤,至今昏迷不醒。”
周家有意封锁消息,可江华昌这边不难探知,周家女儿与自家弟弟的事情圈内人皆知,夫妻做不成,兄妹的情谊摆在这里。
江华昌又说:“酒店那边因着疫情每天都做消杀,楼梯基本封锁,走的人本就少,摄像头早坏了,一直未曾报修,进出入的人又都带着口罩,现在基本确认是周家旭情绪激动,不小心摔下楼。”
江华阳问:“你真这么认为?”
“确实不好判定,周家旭昨晚那情况一时失足也有可能,就是摔成这样实在令人不忍。”江华昌语气带出鄙夷:“言澈真是少教,周家再不是济,还有老一辈的情分在,好好的名门闺秀他以为是外面的野鸡,霸王硬上钩的事都敢做”
江华昌叮嘱说:“周言两家已经定了亲,言澈又咬着你多年不放,这事你别去插手,静观其变。”
江华阳哑着嗓子说:“大哥,家旭的行踪是我透出去的。”
江华昌宽慰说:“这种事没人愿意看到,到底还是言澈失了分寸。”
”家旭是想来找我的,是我让她在酒店等着,不想周妈妈会让言澈过去,言澈能这么干,也是周家给了机会和胆量,这是周家咎由自取……但家旭无辜,她自小与我最亲厚,我不能置之不理,若她命中有此一劫也就罢了,若是有人刻意为之,凶手必须付出代价。”江华说出他的想法。
“可我们家正风雨飘摇,自身难保。”江华昌严肃说:“我如今连车都不敢开,每天挤着地铁公交上班,要知道家里都隐忍不发,你别在这事上掉了链子。”
江华阳承诺:“我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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