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满要向本王负荆请罪?”
楚天麒放下手里端着的茶杯,表情有些错愕。
方大同回道:“此事卑职也感到很是诧异,孙满领着孙刘王三家的私兵强攻北城门,形同造反谋逆。”
“如今殿下回返齐王府,势必清算此獠,孙满不急着逃窜,反而还整出负荆请罪求饶这一幕,简直可笑!”
“起兵攻打郡城,罪同谋逆,此等大罪竟然还妄想被宽恕,孙满这是在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谋逆造反,在古代是罪无可赦的大罪,方大同有此想法也很正常。
然而楚天麒的关注点,却不在此,沉声喝问道:“你刚才说,孙满不仅负荆请罪,还向本王献上一大批首级?”
“嗯,卑职查验过了,的确是王老太爷的首级,以及跟随他身边的家仆奴隶,还有三十名王家私兵。”
楚天麒中摇了摇头,感概道:“孙满这是诛杀盟友,来向本王邀宠求饶啊!”
方大同赶紧解说道:“孙满说遭到王老太爷蒙骗与欺诈,这才犯下攻打北城门的大错,后来醒悟过来后,赶紧将王家余孽尽数拿下。”
“如今将满门谋逆的王家余孽首级献上,并负荆请罪,希望殿下能体察他的一片悔过之心。”
楚天麒愣了一下,随即轻笑起来,“好,还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咱们齐王府将王家查抄,虽然按了一个谋逆的罪名,但毕竟难堵豪族悠悠之口。现在齐郡第一豪族愿意主动附和,给王家落实这个造反谋逆的罪名,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方大同愣了一下,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顿时高兴不已,可转念一想,又满脸不甘。
“殿下,那岂不是说,咱们要想孙家附和齐王府的说法,就得接受孙满的负荆请罪,并放过对孙家谋逆罪的清算?”
楚天麒轻笑道:“这是一场交易,有舍有得。”
“孙满需要齐王府放孙家一马,而齐王府迫切需要孙家俯首称臣,消弭查抄王家的恶劣影响与引发的震荡,可以说是各取所需。”
这是一场双赢的交易,楚天麒没理由不接受。
“传本王令旨,大开中门,执藩王仪仗,本王要出门迎接孙郡守前来负荆请罪。”
这是上演一出君贤臣明的好时机,楚天麒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机会。
方大同迟疑道:“殿下,豪族性本恶,咱们真要跟孙家冰释前嫌嘛?”
“想什么呢,这是暂时的虚与委蛇而已,如今的齐王府跟孙家互相忌惮,谁也没有一口吞掉对方的实力,暂时性的讲和而已。”
楚天麒冷声喝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等齐王府的实力再发育一波,本王第一个要灭掉的,就是他孙家!”
方大同听到这话,长吁一口气,心情放松不少,他还当真担心齐王府跟豪族耦合在一起,更担心齐王站在百姓的立场,发生改变。
齐王府大门外广场上。
王府侍卫列队整齐,李忠武率领金吾卫成员簇拥在楚天麒前后左右。
藩王的仪仗,相比帝王仪仗就简陋太多了,以齐王的青色藩龙旗为主,另有王旗、各色彩旗,鼓乐手若干。
齐王府百废待兴,半套藩王仪仗都凑不齐,不过方大同也有办法,规格不全,那就多调遣些军卒来凑,反正不能弱了齐王府的威望与声势。
王府广场周围,众多凑热闹的百姓围观,纷纷夸赞齐王麾下的将士精神抖擞,士气高昂,堪称精锐之师。
孙满是个士人,而且身为郡守,让他大庭观众之下光着膀子背负荆条来请罪,有些不太可能。
他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背负着荆条,在庶长子孙少秋的搀扶下,沿着王府侍卫站立出来的通道,来到楚天麒面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罪官孙满拜见齐王殿下。”
孙满跪伏在地上,哽咽哭泣道:“卑职识人不明,被王老太爷欺骗,他说张县尉暗中勾结青蒙山匪李魁,纵容山匪进城劫掠城中富户,导致城内大乱。”
“罪官担心家中遭山匪劫掠,又揪心夫人与小儿住在城内的宅院,恐遭山匪毒手,心急如焚之下被王老逆贼撺掇强行攻打北城门……至此犯下大错。”
孙满身为堂堂郡守演戏的能力很强,跪地一番涕泪直下的哭诉,让周围的百姓对他生出几分同情。
楚天麒冷声哼道:“纵容家奴私军攻打城门,罪同造反谋逆,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推脱的?”
如果换一个人,估计就被齐王这一声冷喝给吓住了。
然而孙满却没有,他是个聪明人,从齐王摆出藩王仪仗的阵势来看,就代表了同意这次双方交易,简而言之齐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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