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能告赢?你的脑子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再说,大病痊愈后的齐王殿下,幡然悔悟,早已改过,如今爱民如子,体恤将士。你随便上大街拉个百姓问问,谁不拥戴齐王府,不敬重齐王?”
“现在左邻右舍听说你要状告齐王,大家对咱们苟家很是不满,走出家门,全都对咱们指指点点,就差戳着脊梁骨破口大骂了,你是不是还很得意啊?”
苟高忠硬着脖子争辩道:“我也认可齐王府的施政,惠民政策,可他身为楚家子孙,却公然违背太祖定下的规矩,取消了文人士子的优待。”
“我是大楚的举人,他不来邀请我出仕,还让我去粮铺当账房,你们听听,这是什么混账话?”
“我就要告御状,告他个蔑视祖宗律法,忤逆不孝,蔑视文人士子,羞辱有功名者!”
啪!
苟老太爷再也忍不了,藤条狠狠的抽在儿子的背上,点指着儿子的鼻子喷道:“你自己都是个逆子,忤逆不孝,还状告别人,这叫贼喊抓贼。”
“天天饮酒作乐,往窑子里面钻,一天天正事不干,学问也不作,估计到我死的那一天,也别想看到你中进士了。”
越骂越气愤,苟老太爷扬起巴掌想要搧耳光,想了想还是给儿留个面子,出门在外毕竟是举人老爷,要是两扇脸都肿了,也是给苟家闹笑话。
啪啪,还是两记重重的藤条落下。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大半夜将你叫回来,狠狠的揍你吗?”
“因为你给咱们苟家闯大祸!”
苟高忠还是有些不服气,告御状,怎么就闯祸了?
“齐王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了解吗?”苟高忠压低声音说道:“心狠手辣,诛家灭族,杀人全家不眨眼!”
“王老太爷以前何等威风,王家盘踞青川县,把持青川县衙,占据大大小小的矿场,修建坚不可摧的邬堡,现在如何了?”
“王家的男子首级悬首示众还不过瘾,直接挫骨扬灰;王家的年轻女眷统统改嫁;旁系子弟,年轻的子嗣虽然没杀,但却签订了雇佣合同,说是打工,还不是当奴隶,而且世世代代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还有第一豪族孙家,孙满身为太守,还不是乖乖的跪在他脚下,负荆请罪,这才逃脱一死。”
苟老太爷说的咬牙切齿,令人听的瑟瑟发抖,“咱们苟家小门小户,在王家、孙家面前屁都不是,你公然跟齐王过不去,莫非想要全家都给你陪葬?”
“父亲你不用怕,齐王他只是个藩王,有宗人府盯着,有朝堂百官看着,不能无法无天,随意烧杀劫掠,灭人全家……”
苟高忠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打断了。
“你读太多事,脑子都傻了,完全不懂变通,人家齐王恶心你,需要光明正大的上门打你?只需夜晚让几十个军卒黑衣蒙面,翻进院墙就能把咱们苟家老小杀个干干净净。”
“完事后,就推说青蒙山上的山匪入城劫掠了,天底下谁能追究他?”
苟高忠彻底傻眼了,支吾了半天,“这……这……”
苟老太爷看着懵逼的儿子摇了摇头,叹道:“我意已决,你去跟齐王殿下请罪,认错服软,保全我苟家满门几十口。”
“父亲,我是举人,有功名在身……再说,此事另有解决办法……”
“你不答应,为父明天就上街吆喝,你这个举人忤逆不孝,不给老父亲活路,要生生逼死我!”
苟老太爷盯着目瞪口呆的儿子,认真说道:“你放心,我真的会死在你面前。”
在以孝治国的古代,要是传出一个举人逼死父亲,那绝对是致命的暴击,自绝前程!
苟高忠瘫软在地上,整个人犹如被抽掉了精气神。
苍天啊,为何我苟某人会有一个这样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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