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他面前,
冷声说道:“这药太医还是下的轻了,若是我配的,可比这苦上千倍。”
“陛下可消受不了。”
萧时冕看了看面前的药碗,并无动作,慢条斯理的说道:“阿鸢配的就算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沈时鸢翻了个白眼,挑了挑眉,
干脆的说:“喝!”
还真像大夫命令自己的病人一样。
萧时冕弯了弯唇,嗓音慢而轻,
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喂我……”
沈时鸢很想把这药扔桌上,再说句,你爱喝不喝!
可为了墨珂的回信,她到底忍住了。
手捏着瓷勺,在浓黑的药汁里搅了搅,终究是舀起一勺,放在他嘴边,一勺接一勺,没一会儿,瓷碗就见了底。
沈时鸢将碗放回去,又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
同他对视,
问道:“现在没事了吧?我能去写信了吧?”
萧时冕目光微敛,点了点头。
沈时鸢走到案几前,在一排毛笔中,挑了根细紫狼毫,
在宣纸上,认真写起了回信。
萧时冕靠坐在矮榻上,口腔里还残留着药汁的苦涩,他抿了抿唇,眸光落在沈时鸢的脸上,
从汴州出发后,她一直呆在船里几乎没出过门,肌肤又恢复了往日的瓷白莹玉。
萧时冕看着她,目光有些出神,他系上腰封,站起身走到她身后,
整齐的小篆,与他的字体几乎一致。
少时,她的字,是与他一起练的。
沈时鸢写的认真,并没感觉到身后有人,待她写好后,抬眸时,视线却在矮榻上扑了个空,
她站起身,一转身,却对上了一双柔深似海的眼眸,就那么看着她。
沈时鸢凝眸看了看他,将信递过去,
问道:“你要不要看看?”
萧时冕拧了拧眉头,没有接,她还是不信他,觉得他不会改变,还会继续掌控她的一切。
他握住拿着信封的手腕,说道,
“阿鸢,我说了要你给墨珂回信,就会说话算数,至于信里写了什么,我不在乎。”
“我相信你,可你,也能否给我一丝信任?”
沈时鸢垂下眼皮,没说话,只将自己的手腕抽回,将信放在案几的一角上,
“那就劳烦你,将信送去青州。”
说完话,觉得自己再没有留在这儿的必要,就想转身离开。
谁知萧时冕却突然自身后拽住她的青灰色衣袖,不紧不慢道:“来了就用过饭再走吧。”
“我们已经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威严如皇帝,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偶尔也会有如此恳求的一面。
沈时鸢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终究是答应了他。
用过午膳,她本想回船舱时,又被萧时冕借口肩膀有伤,不能研墨拽住了脚步,
沈时鸢扯了扯唇,问道:“你的护卫呢?陈统领呢?”
萧时冕大言不惭的说:“阿鸢刚才没听见?陈非手脚笨,磨墨侍笔这种事,他怎么能做好。”
门外的陈非突然打了个喷嚏,他看了一眼四周,浓雾渐散,山川叠峦逐渐露出真面目。
他嘀咕道:“这也不冷啊,怎么还打喷嚏了。”
他不知道他随口扯的幌子,成了帝王留下女人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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