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擦拭红着的眼眶。
马车里极尽的沉默,只有沈时鸢偶尔吸鼻子的声音。
萧时冕侧眸瞥了她一眼,
“带你来看他们,可不是让你哭鼻子的。”
沈时鸢绞了绞手里的袖子,没忍住又吸了吸鼻子,没理他,
掀开窗帘透了口气,山风清冽,没一会儿就吹干了她的情绪。
萧时冕一直看着她,紧抿的唇终于张了张,
“阿鸢,等日后,我们也办场婚礼。”
素手放下锦帘,美眸看过去,不多时,眼底已有嘲讽荡起,她唤他,
“陛下。”
“我还从没听说过,哪家大户娶妾还要办婚礼的,你娶个贵妃大办婚宴,不怕史官记你个昏庸无道?”
萧时冕沉沉的注视着她,她的讥讽,面色上不恼不怒。
他将沈时鸢的手抓在手里,搓磨着那点细腻,
眼底闪烁着执拗,他低声道:“会有这一天的。”
沈时鸢将手抽回来,没再多说话,只阖上了眼皮,靠在车窗上。
马车摇摇晃动,锦帘一张一合,光线忽明忽暗的打在她的脸上,
她虽哭过,可也能从眉眼看出来,她是发自内心欣喜的。
萧时冕伸出手,将缠绕在鬓边的一缕青丝拂下,捏在手心里。
*
陈非站在渡口翘首以盼,终于看到了那辆黑色的马车朝这边驶来,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了下来,
马车停下,沈时鸢正要下车时,又被萧时冕一把拽住,在她手里塞了个小盒子。
沈时鸢疑惑,打开盒子一看,竟是那两颗粉色的珍珠,已经被镶嵌在淡粉色的碧玺上,做成了耳环。
素白的指尖轻抚过那两颗珍珠,面前浮起那小姑娘的音容,瓷白的面上,露出喜色,
这也算她挣得的第一笔诊金了吧。
她抬眸看向萧时冕,说道:“多谢陛下。”
谢的不仅是这两颗耳环,还有让她能亲手送花阴出嫁。
萧时冕眯起眼,似乎不满她只有口头上的谢意,手上使了劲,
“就谢谢我?”
沈时鸢将盒子收起,美眸微敛,
“不然呢?陛下富有四方,我一孤女能有什么稀罕谢礼?”
萧时冕稍稍用力,将她拉到面前,另一只手指了指她的心口,
“阿鸢,我想让你喜欢我一点,想让这里,有一点位置是属于我的。”
“可好?”
沈时鸢看着他的双眸,吸了吸鼻子,诚恳道,
“你总这么逼我,我很难做到。”
萧时冕瞪着她,
“这些日子我没逼过你吧,就连你和温清越联合骗我,我都没和你们计较。”
他反握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缠绕住她的每一根纤细,
十指交握。
“阿鸢,马上就要回京了,回去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沈时鸢往外抽了抽自己的手,纤长的鸭睫微颤
萧时冕紧紧盯着她,在等一个答案,
这么多年运筹帷幄,一步一步将本应属于他的都夺了回来,万事都在他的掌控里,
唯独面前这个女子,他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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