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问道,
“到底是哪个宫里出了瘟疫?我听说,长华殿没事儿?那长年宫呢?”
“你放心,我就去长华殿看看,闹不出动静。”
校尉哪里知道他的醉翁之意,看在他与陈统领交好的份上,校尉也愿意卖几分面子,
于是凑过去在谢知远耳边低声说道,
“陛下现在在青梧宫里,整个后宫都听皇后娘娘的,属下实在是不敢放您进去。”
“谢大人放心,柔妃娘娘宫里没事儿,如今瘟疫最严重的,要当属北苑和长年宫了。”
校尉说罢摇了摇头,咂巴了嘴唇,并没有看见跟前的谢知远双眸愈发黑沉。
“这两宫都是陛下最不喜欢的地方,只怕这回难捱那!”
话音落下,再抬眸时,眼跟前哪里还有谢知远的人影。
谢知远转身大步去了承修宫,也扑了个空。
就连大内总管长朔,也没见到。
因为瘟疫一事,整个皇宫都寂静了下来,皇帝日夜守在青梧宫里,就连日常批阅的奏折也悉数搬到了青梧宫,
长朔和一众内侍日夜守在青梧宫门口,等着皇帝差遣。
谢知远后宫进不去,承修宫也没个人,无奈之下一脸凝重的出了皇宫。
回了谢府,朝书房的方向走了几步,崔书雪就迎面而来,
她笑意盈盈的同谢知远说,“夫君回来了。”
谢知远嗯了一声,脚步没停越过她,直接朝书房里走。
崔书雪面上的笑意一瞬间就落了下来,像极了秋日开败的娇花。
垂眸间双眸闪过失落,紧接着迈动步伐,跟着谢知远走进书房,
谢知远坐定后,
崔书雪纤细修长的手端过去一碗药汤。
面上重新扬起笑意,
“宫里出了瘟疫,咱们府里也该预防着些,这是大夫配的拜毒汤药,夫君刚从宫里回来,快饮一碗吧。”
谢知远抬眸看了眼崔书雪,
“母亲那里也送去了?”
崔书雪道:“送过去了,母亲身子刚好,更要小心预防,我已经让管家派人守住了母亲的院子,夫君放心吧。”
谢知远垂下眸,“辛苦你了。”
明明是温言轻语,可崔书雪却感觉万分的疏离,垂眸掩去失落时,余光却瞥到书房里,放着的一张矮榻。
自大婚之日后,谢知远一直就住在书房里,别说与她肌肤亲近了,就连同枕而眠都未曾有过。
她犹记得,他们圆房后的第二日清晨,谢知远自酒中清醒后,看到凌乱床榻上的她,眼底闪过的厌恶。
还有他动情时,嘴里喃昵的那声,阿离,
崔书雪突然就明白了,谢知柔为何要特意带她去见那位长公主了。
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长公主的单方痴恋,或许是两情相悦,而她……却成了他们厮守的羁绊。
想到此处,崔书雪心口没来由的憋闷。
她今日穿了身桃粉色束腰长裙,腰身束的极细,藕荷色抹胸勾勒出圆润线条,
在这京城,她也是叫的上名号的美人,
他们已经成了亲,时日还久,她相信,只要她柔情以待,夫君的心,还是能回到她身上的。
想到此处,崔书雪又端起那碗腾着白气的药汤,
扭着腰肢绕过书桌,
舀起一勺,放到谢知远嘴边,
“夫君,快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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