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也不必再顾及他的身份,
立刻上前,将瘫软了的前礼部尚书拖出了宫。
事情转折如此之快,
令始作俑者陆迁始料不及,他还来不及做何反应,
就又听见皇帝冷冽的声音,
“朕记得,礼部、工部都归陆次辅分管吧?”
陆迁垂着的眼帘一一扫过跪在地上的工部尚书,刑部侍郎,
心下百转千回,他本是抱着十足的把握,才将自己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承修宫门口,
他没想过事情会有变数!
也没想过,那唐靖的消息,还真的有假!
陆迁此刻心里懊悔的滴血,
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是——”
萧时冕狭长的双眸眯了一会儿,
没再看陆迁一眼,抬起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朝臣,
淡淡宣判,
“今日在承修宫胡闹的这些人,二品以上,赐脊杖五十,三品以下,脊杖三十。”
话音一落,满院惊骇,
脊杖不同于别的刑罚,受刑人要跪着,上身直立,生生受下每一仗,若是稍有偏差,随便一下就会把人的脊椎打断,更别说五十下,那就是生生要他们的命了。
立时,
院中哀求声一片,朝臣们早就忘了来的目的,立刻跪着砰砰砰嗑起了头,
也有几个认为皇帝此举是泄私愤,挺着腰板不肯低头。
谢知远和沈德林也有些惊讶,互相对视后,目光落在玄黑华袍的皇帝身上,
他们明白,这哪里是泄私愤,
分明是皇帝借用此机,给朝堂来了一次大换血。
谢知远不禁感叹,
这昭云的朝堂,就要变了。
陆迁哪里能想到皇帝如此决绝,双膝一软就想跪下给自己的人求情,这些人若死,他在朝堂便失了一大部分的党羽。
可转念一想,他若求情,岂不是暴露了此事的谋划者,正是他这位二品兵部尚书。
为了明哲保身,还是生生将软下的膝盖提了起来。
沈时鸢冷眸看着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臣子,心下有些不忍,
伸手拽了拽了萧时冕的衣袖,
“这是不是罚的有些太过了?”
萧时冕侧眸看了她一眼,柔声道:“阿鸢,你不用操心这些。”
你只需看着,他如何惩治这些不敬你的人。
“既无异义,那便行刑吧。”
行刑怎会在天子的住所,禁军上前将这些人拉走,一时之间,哀嚎响彻整个承修宫。
站在原地的陆之凤,也一时被此场景,震了心神呆呆立在那里。
谁料萧时冕的目光,紧接着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眸光里,满是寒气,
“皇后——”
陆之凤听见皇帝的声音,不知怎的,心口处颤动了一瞬,如此朗空下,她竟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听说,朕病了的这几日未见皇后,皇后委屈的紧?”
语气并不重,也没有丝毫情绪。
陆之凤咬了咬牙,
面上仍旧端庄:“陛下休要听他们胡言,有贵妃伴在陛下身侧,臣妾,很放心。”
萧时冕微微颔首,眯了眼眸,
“如此便好,不过今日,朕还是要治皇后个管教不严之过!”
陆之凤忽的一震,抬头看向萧时冕,疑惑的同时,一丝不祥的预感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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