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季淮礼也想追上去，却被林特助拦住了：“季律师，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带你去看看吧。”
季淮礼皱了皱眉：“房间有什么好看的……”
他想要越过林特助，结果他往左林特助就往左，他往右，林特助又往右，像是故意的，就不让他走。
季淮礼没了耐心：“林特助，你到底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季律师误会了，我真没别的意思。”林特助一脸真诚地解释，“我只是觉得，房间再不怎么好看，也总好过露宿在外面吧？”
大家都是明白人，季淮礼当然听得出他的意有所指，皱紧了眉头：“你威胁我？”
“我就是帮周先生打工的，哪里敢呢？”
季淮礼眼神渐寒，奈何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最终只得深吸一口气，维持平和的态度：“行吧，那就看看。”
林特助笑了：“季律师请。”
许茜目送他们两个相继离开的背影，特别是看着季淮礼的时候，万分的不解。
明明，在进客栈之前，她就已经向季淮礼透露过，她在裴总和周先生的谈话中得知的，樊大师似乎不喜欢律师。
“这样吗？”当时的季淮礼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好的，辛苦季律师了。”
……
然而，到了樊大师的面前，他却直接说了自己是裴氏集团法务部的理事，更承认了自己律师的身份。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许茜喃喃低语。
——
裴予栀跟在周靳臣的身后，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房间是古色古香的风格，米色中带着棕调的灯光下，名贵木材制作的木质矮桌更显光泽。
一进门，裴予栀的注意力就被墙上挂着的一幅水墨风景画吸引。
一眼就能看出此画价值不菲，脱口而出：“宋朝的？”
“嗯。”
“看样子，还特意请裱画师装裱过？”裴予栀盯着那副画。
“客栈的管家随便请来的。”
不愧是上京周家，再贵的名画也像是一个普通的挂件。
只是，裴予栀更在意的，不是画，而是装裱这幅画的裱画师。
这个手法，和从前在裴商身边做事的专员很像。
只不过，裴商出事之后，那个专员也不见了。
裴予栀眼睛微微眯起：“我看装裱得挺好的，我也有一幅画，不知道能不能要一个裱画师的联系方式？”
“你向管家要就行。”
“好。”
裴予栀深深看了一幅画一眼，继而收回目光。
周靳臣随手从桌面上的盒子里夹出一块香料，点燃，放进了画下方摆放着一个小小的铜炉里。
跟周靳臣家里的那只相比，这个的历史显然没有这么久，但也是一件古董。
燃烧着的松香透过镂空飞鸟造型的盖子袅袅弥漫而开，沉稳厚重的松香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庄重又雅致。
就像是置身幽深的松林之中，墨绿的松叶上还挂了一层厚厚的雪。
“还想说什么就说。”周靳臣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片厚重的沉默。
裴予栀也不废话，开门见山：“抱歉，我应该相信你的话，而不是存着侥幸的心理。”
语气真诚，不像是敷衍的道歉。
周靳臣闻言，眉间凝结的霜雪晕开了一些。
裴予栀见状，继续开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樊大师这么讨厌律师吗？”
她想要解决问题，就必须得知道问题的根源所在。
周靳臣注视着她认真的表情，最终松了口：“我之前跟你说过，樊大师的妻子跟别人跑了，而那个人，就是一个律师。”
“果然……”
和她预料的几乎一样，不过她想到这一层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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