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个问题一起解决掉,但这中间要克服的难点也最多,会大大的牺牲小队伍现在这种敌明我暗的主动性。
其实为了完成牵制敌军的任务,风险最小的选择,就是躲在军营外,破坏舍伦人的俘虏交易,骚扰他们无法顺利的进攻樟屯,这样一来,说不定舍伦人会不得不集中更多的兵力来此,等到俘虏卖完,樟屯攻破,相信舍伦人亦人困马乏了。
然而这个选择非常残酷,仇龙不觉得面前的同伴们能坚持下去,此次战斗的目的是为了尽可能让多数人活下来,不是比谁杀敌杀得多,这即是他的理念。
“卡玛女士,请问您去侦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舍伦人挖的深壕,或者他们在隐蔽处开掘地洞,他们的粮草军马是怎么安置的?”仇龙想先弄清楚舍伦人营地的细节。
“营地周围主要是拒马与木栅栏,搭了几座不高的望台,不到二十尺,人类的佣兵有些疲懒,舍伦王国的骑兵舍不得在这些粗活上耗费体力。”
女游侠的记忆力格外好,她用树枝在土地上画了个缩略图。“他们的粮食来自就地征集,因此没有集中储藏,战马的数量有近千匹,分置在各个百人队小营区中。”
“马匹每日的口粮是人的几倍,他们不可能全部就地征集,肯定会有人负责牧马。”仇龙道。
“骑兵们会将马分成两批,在岗哨范围内轮流放牧,我回来时恰好看到。”卡玛补充了一句。
“那想办法联系到樟屯里面的村民吧,我有了个大致的对策,你们听听怎么样。”仇龙知道他的办法很冒险,同伴的支持至关重要。
“这个任务可以交给我,找点动物伙伴来送信。”泰纳科特毛遂自荐。
黑夜笼罩了大地,这是个郁云遮月的晚上,到了德鲁伊选好的施法时间,他坐在树下掏出了一把谷物撒进木碗里,然后用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壶倒了点清亮的液体进去,直至浸没谷物。
仇龙“嗅”到了空气中挥发的酒味,他幽灵的五官全神贯注地体味着泰纳科特的仪式,阿洛缇告诉过他,德鲁伊们使用的力量与魔法师有很大的不同,是通过侍奉神灵得到的神术。
树丛枝丫间传来拍翅膀的扑棱声,泰纳科特念念有词,一只两翼和尾色带白斑、灰背羽的鸟雀飞到了他面前的木碗旁,一口一口的吃着里面被浸得有些胀大谷物。
没有一丝魔力涌动的迹象,仇龙百思不得其解,他看得出德鲁伊在与小鸟交流,小鸟给出了正面的回应,可整个过程中没有魔法的痕迹,仿佛他们是毫无隔阂的同一物种。
难怪会说是神术,仇龙发现帕伦和阿洛缇这两位魔法使用者在对神灵的态度上截然不同,前者思想上会把魔法和神术都当成一种方法论,当成是认识世界、改变世界的不同方式,后者倾向于泛神论,相信至高无上的意志存在。
至于仇龙,他现在是个唯物主义有神论者,认为神、灵魂等是有物质和能量基础的一种客观存在,这个世界的神祗并非是绝对超于物质世界的纯粹精神存在,只是大家的叫法不同。
鸟儿把木碗中的谷物吃完了,德鲁伊对着它说了一段话,正是大家要带给樟屯村民的,鸟儿听完后,居然断断续续的用一种尖锐的人声重复了一遍,惟妙惟肖。
“这下不用担心信纸落入舍伦人手中了,即使它被箭射中了,敌军也不会知道有我们这队伏兵。”仇龙说到。
“这是嘲鸫,俗名称之为仿声鸟,她替自然女神收下了我的祭品,会得到赐福,寻常弓箭无法射落她。”泰纳科特解释到。
新加入的三人里,唯独德鲁伊跟仇龙很少说话,仇龙猜是和信仰有关,从旁人的态度上能看出来,在精灵的社会中,泰纳科特地位尊崇,尤其受平民欢迎,是生老病死场合上不可或缺的角色,仇龙尝试着多撘了两句话。
“德鲁伊阁下,自然女神会护佑我们大家么?”
“呃……除了足下以外,亡灵不是女神的造物。”泰纳科特表情尴尬的说到,他无意撒谎。
“我来自异乡,有些不太明白,万物不是皆有一死么?”仇龙问。
“是的,生死是万物的循环,骨肉腐烂后化为养料哺育新的生命,但转化亡灵会中断这个过程,且把新生命的养料夺走,如此下去万物失衡。”德鲁伊的回答言简意赅。
仇龙很久没有厌恶自己是个怪物的这种感觉了,他想起来,他从活人身上吸取到的,转化成魔力的那些能量,都预兆着新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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