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起来,那泪,突兀地自他的眸底滑落,一时间,众人再次沉默。
“四弟,我们并没有遗弃你。”看着这样模样的蒋世安,蒋鹏岩讷讷得开了口,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自己的四弟有了这样的感觉。
难道,真的是自己忽视他过久了吗?
“我们确实没有。”潘少华也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只是他搂着苏沫的手,未松半分,“四哥,到底是何原由,让你有了这样的想法。”
“是啊,四哥,为何?”蒋芮凌心头也是一滞,看着眼前如此悲绝的蒋世安,心头顿时一软,若当真是自己的忽视,才让四哥有了这样的想法,这样的行为,那么,他,可以原谅他。
“没有吗?”蒋世安吼了起来,“打小,你们之间的游玩便从未带上过我,大了些了,你们参政议政,又从未加上过我,在你们的眼里,我究竟是什么?是什么!”
“我们只是顾虑你的身体。”其实,没有让他参与进来,是蒋鹏岩的主意,皆因他们的母妃曾让他好好照顾自己的弟弟,也因为他的身体打小便不如他们这般强壮,稍有不甚便会生病发烧。
小时,很多次,他的母妃都以为,他,养不大了。
好在,宫中珍贵的药材不少,且,兄弟几人或多或少的贴补,倒也让他的命吊住了,且在成年之后,越发的好了起来,只是,到底还是不敢大意。
只是,不曾想,这份关切,在他眼里,竟成了彼此生份的理由?
“身体,身体,这就是你们的借口,只是借口!”蒋世安才不理会蒋鹏岩说的话,他只觉得这是他们将他推离的,十分别脚的借口罢了。
“到底是何人在你的耳边说道这些的。”蒋逸光眸底一寒,看四弟的模样,怕是打小便有人朝他灌输这样的思想,否则,作为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这般想,更何况,兄弟几人对他一直以来虽然不曾带他一道游玩,但,到底是有了好东西,都会为他留上一份。
且也会因为怕他寂寞,时不时抽了空,到他那边坐上一坐,陪他说些体已话,只是,原来他们所做的一切,到底也是抵不上旁人的诋毁吗?
“你管我是谁说的,总之,这就是事实!”从小的寂寞与病弱,让他变得有些神经质,再加上那人一直对他说他的兄弟们从不喜欢他,从来只是排挤着他,遗弃着他,开始,或许,他仍是不会信的,可是当自己一个人的时间越发的久了起来,自己越来越寂寞时,他开始相信。
这样的过程,对他来说,无疑是漫长而痛苦的,他矛盾的心情,一直苦苦折磨着他,他渴望着他们的温暖,也渴望着他们给予他的亲情,可是,随着他们渐渐得长大,他便似乎真的被大家遗忘在宫中的一角,成了一个只会移动的背景。
甚至,有些奴才,也开始对他不尊敬起来,认为,他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也没甚作为。
是,若按正常的轨迹,他确实没什么作为了,然,那人却给他指了条明路,虽然这条路看起来,与叛国也没什么区别。
但,他不在乎,他就是要让他们后悔,后悔!
“如今,再多说,也是无意了。”蒋逸光看着蒋世安,心头一阵哀叹,暗道,自己这个大哥,做的确实也失败了些,居然让自己的弟弟,被人利用,“我将您关在宫中,反省,你可有异议?”
他没有说期限,因为,他,蒋世安,若一直持着这样的想法,怕是这日期,将会是一生。
众人沉默,他们知道大哥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可是,对于兄弟,到底仍是不忍。
“大哥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蒋世安也知道这样的结果已是最好,他,又能再上些什么?
可笑,不过是一些虚伪至极的人,却偏生装出这副悲天悯人之态。
苏沫一直旁观至今,自然也感受到了现场的压抑,也明白潘少华心头的窒闷,于是,她突然伸出右手,轻轻握上了他的左手,然后,在他低下头,与她回望的时候,对着他,嫣然一笑。
那笑,如春风如面,也如冬日暖阳,令潘少华心头的烦闷,顿时消失无踪,也让他心底柔软一片。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谢谢。”
他无声得道,苏沫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对着他,轻摇了下头,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与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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