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令霍晴岚立在阁门口,高声道:“王后说,凤体违和,任何人敢在殿中喧哗,一律赶出门去!”
顿了顿,她又用略带安抚的口吻劝道:“太妃还请谅解,王后居深宫,执中馈,不敢越雷池半步,帮不了你的忙!还请太妃回宫歇息吧。”
乞伏琼华待要说话,李云洲身边的另一人,已冷着脸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她记不清这人叫什么名字,但依稀记得是个侍卫长,功夫很是了得。
瞅瞅一旁嘤嘤而泣的瓶儿,乞伏琼华顿时也觉得脸疼,只得悻悻而去。
出殿之前,她瞪着德音殿里沉默的宫女内侍,往地上唾了一口:“呸!”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但拓拔月哪里畏她?
此时,她正卧在眠床上看书,面容平静如水。等霍晴岚回禀,说乞伏太妃已离去,拓拔月才颔首道:“如此甚好。”
想起乞伏琼华的所作所为,拓拔月道:“且不说酒泉王,从我到姑臧的第一天起,太妃便没打算让我好过。这个时候,想起来求我了?岂不是痴心妄想?”
对敌人仁慈,无异于给自己挖坑。若是没几天,沮渠无讳就放出来了,天知道这对看似精明实则愚蠢的母子,会做出什么蠢事!
拓跋月看向窗外,突然想起李云洲方才反常的举动,不禁有些困惑,她便让霍晴岚把他唤进来。
少时,李云洲灰着一张脸,慢慢走进来。
拓拔月直接道出心中困惑:“你为何要打那个瓶儿?”
“因为我说错了话。”李云洲直言,“那个太妃出言不逊,我一时气愤,说话没过脑子,就说‘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怕她仔细去想,暴露了棠儿。”
原来,是想扰乱乞伏琼华的心思。
拓拔月想了想,道:“无碍,以太妃的头脑,未必注意到你这句话。你无端暴怒,反而显得……”
她顿了下来,强行按住“心虚”二字不说。
李云洲眉头紧锁,直勾勾地看着拓拔月:“显得什么?”
霍晴岚忙插言道:“公主的意思是,显得你太不怜香惜玉了。”
这话听得李云洲笑起来:“我都不认得她,管他什么香什么玉!再说了,她一直跟着那太妃,能是什么好人!”
“纵然如此,你无端打人,似乎也不妥吧?”
“嗯?”李云洲眉头又锁起来,似乎很不认可拓拔月所言。
相处日久,拓拔月益发觉得,这少年说话做事,都带着一丝邪性,尽管他一心护着她。
见与他说不通,拓拔月只得挥挥手:“我有些乏了,你下去吧。”
“公主须得先喝完药,才能歇息。”李云洲不走,盯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
拓拔月被他看得不自在,遂捂了捂小腹,笑道:“我知道,不会有事的。”
实则,拓拔月不想见客,并不仅仅因那人是乞伏琼华。今日一早,阳英发现,拓拔月猥裤上有一丝血迹。
阳英忙给拓拔月开方子,彤史沙灵唯恐闪失,忙把此事录在册子中,并已禀奏于沮渠牧犍。
“如此,公主请静养吧,”李云洲看了看阿澄,“记得给公主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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