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不可用么?”
“不可!尽管主将宇文质向着他,但亦难有所作为。何况,他还被贺赖久控制了。我更想不到的事,直到今天,下面的郡兵也无没动静!”
除了沮渠万年,其他人动都不动。
沮渠牧犍突然庆幸,他把沮渠菩提的张掖王拿掉了,否则连沮渠万年也有心无力。
沮渠董来沉默不语。
抛去外援不说,他王兄所能掌握的兵力,无非是禁军、郡兵、四部鲜卑。
然而,偌多年来,郡王、郡兵各有私心,四部鲜卑也未加以笼络,就连吴峻也叛了主,现下可倚仗的,只有沮渠万年接掌的禁军了!
沮渠董来所领的这一万人,便出自禁军。
可是,即便三万禁军都忠心耿耿,又哪里够用呢?故此,先前沮渠董来才打算建议大王调用四部鲜卑。
却不知四部鲜卑已不可用。
“那么,王兄打算怎么办?”沮渠董来凝注他王兄,“是等待外援?还是……要不然,我们让城中百姓穿上铠甲,先冒充一下郡兵?”
虚张声势,也是战场上惯用的战术。
闻言,沮渠牧犍眸光一亮,拍案而起:“此计甚妙!即刻下令,让城中百姓准备,明日一早,便换上郡兵铠甲,列队于城头之上。再命工匠赶制旌旗,务必让旗帜飘扬,显得我军声势浩大。”
“且慢!”沮渠那敏挥挥手,“我还有一计!”
当日,姑臧城内,百姓,有的整理铠甲,有的则在缝制旗帜。
待暮色四合,姑臧所有城门上,都亮起了火把,火光映照着在城墙上不断巡逻的兵士。
黎明时分,日光倾城,城头上已是一片铠甲闪耀,旌旗蔽空,仿佛真的有数万大军严阵以待,准备迎战。
斥候看到眼前这一幕,急忙回扎营处传报,尽管他也有些诧怪。
不是说禁军不过三万余人么?看起来不像。
此事先报给国舅杜超、白马公崔浩,杜超掂量了一下,正要准备报给皇帝,不想崔浩却将他一拦。
“莫急!你且再去查探!”崔浩正色道,“公主说过,禁军只三万人而已,此事过于蹊跷!”
斥候忙躬身退下。
崔浩目送他离去,缓声道:“国舅,至尊现下还未消气,不可轻易惹他。”
杜超这才沉下心:“说的也是。”
惹怒拓跋焘的,昨日刘洁首攻姑臧之事。
得知刘洁是因巫觋之言,才未乘胜追击,拓跋焘气得一拳砸在棋秤上。
黑白棋子乱跳一通,滴溜溜地滚得满地都是,惊得一屋子人簌簌伏跪,连“至尊息怒”的话都不敢说。
彼时,也只杜超上前,按住皇帝的手肘,好一番按揉。拓跋焘登基之后不久,便出征柔然,手肘也因拉巨弓而受伤。
随后,崔浩捡起了一颗白子,道:“至尊,您是左右棋局之人,我们都还等着您主持大局啊。”
这话说得在理,拓跋焘纵是怒火攻心,也听得进去,旋即长吐了一口气,道:“等朕到前方去,看朕怎么收拾那个蠢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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