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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二)1970年代中期,京东农村的元旦节后 (第1/2页)

    (三十九)1970年代中期,京东农村的元旦节后

    元旦节过后很快便到了“腊八儿”。京东人对“阳历年”没有太多的关注,大不了做饭时多加个菜应个景儿而已,而“腊八儿”却比阳历新年更让他们兴奋,那应该进入腊月的第一个重要节日。他们早早地剥好蒜瓣儿,然后装入坛子或大号的罐头瓶子里,再将事先准备好的醋倒入其中,最后将其密封好,十天半月之后,装在透明容器里的大蒜让人们生出了惊喜,那大蒜瓣儿不再是白色而是变成了绽青碧绿的颜色,在这寒冬腊月冰封地冻树秃草黄时节,能看到那一点点的绿色,人们便似看到了“希望”一般,那寒冬过后大地回春燕来河开的影子已经出现在了并不遥远的天边,又怎能不令他们心生喜悦?!

    那样的“腊八蒜”该算是一道特色美食,那变绿了的蒜瓣儿少了许多的辛辣却又融进许多酸与微甜,从而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腊八蒜”;而醋也变成了浸染了浓浓酸味儿的既酸且辣的“腊八醋”。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京东人的餐桌上便多了这样的佐餐佳品,吃饺子、炸酱面的时候不少人都忘记了去剥白蒜,而是咬着脆翠的腊八蒜就着辣而酸的腊八醋吃猪肉白菜馅儿的饺子或是老北京炸酱面。

    谢天祥在家里很少做饭,虽然他是厨师,但他常常在腊八蒜做好且能吃之后,逢到周末休息他会给家里炒上一盘“腊八蒜烧肥肠”。那当做原料的肥肠差不多已经是煮熟了的,将其切成拇指大小的块儿,然后在热锅中倒入菜油,按厨师行话讲要将这凉肥肠用热油“串一下”,之后倒入切成厚片腊八蒜的蒜片儿与葱段儿、姜丝与酱油,出锅儿前倒入淀粉的汁水,也有厨师将腊八蒜不切片而是整瓣儿放到里面的,那样要漂亮一些,但要论入味儿还是要切成厚片要好一些。这道菜在谢家人的心中有着极深的印象,常常是吃过这道菜之后,全家人便为春节而兴奋地忙碌了起来。

    腊八节自是少不了喝腊八粥。大米、小米、糯米、高粱米,红豆、绿豆、花生仁、核桃仁以及大枣儿,统统放在柴锅里熬制,最后煮成时已是粘粘稠稠浆浆糊糊的一大锅,谢新和老叔明俊还嫌不够甜,于是再从装着黑糖的罐子里各舀了一勺子黑糖,放在稠粥上面搅匀,直是将那香甜的滋味从口中浓浓地传入心中,这才美滋滋的心满意足。

    过了腊八儿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打起了“紧板”,因为春节在这一年的阳历一月二十七日,扫房、拆洗被褥,摊咯吱炸咯吱盒儿,做豆腐、炸豆腐,收拾猪头等过节的准备工作都得一样一样的安排好。

    在所有这些活计中,最脏最累的活儿是扫房。那天家中成员全都早早地起了来,将桌椅板凳等凡是能搬挪得动的家俱悉数搬到当院儿,然后将被褥以及瓶瓶罐罐搬出去放在桌椅板凳的上面。屋子腾清之后,明月与岳淑平将头巾围住头部,能围多严实就围多严实,之后拿着绑在木棍或竹竿上的鸡毛掸子逐个屋的打扫,从墙角顶棚处开始,一掸子一掸子,一小片一小片,灰尘、污垢以及蜘蛛网被打扫了下来,灰尘在空气中飘荡,在冬日射进屋中的阳光的照耀下久久地在其中舞动,空气中充满了灰尘的气味!扫房更多的是一种“仪式”,一种将过往的尘垢与灰尘除去,将压在人们身上的生活的重担暂时卸去的一种精神寄托,同时,京东人也希望通过这种“仪式”扫除去人们心灵中的污浊,人们在通过这种“仪式”展望未来,期望来年的美好的生活。1970年代的京东农村的“外熟里生”的房子,你再怎么打扫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呢?而它作为一种仪式,一种象征,一座过去与未来的分水岭之后,它就变得不同寻常,农村人谨慎小心地甚至是心怀感激与敬意的洒扫自己的房子。

    等到薄暮时分,夕阳西下,静谥笼罩在京东大地上的时候,小脚奶奶李玉容、岳淑平、明月以及明礼连同谢新,大家七手八脚地将各种腾搬出来的物件再搬回远处,炕被被整齐地铺垫在了炕席之上,屋里变得整齐亮堂干净又温暖了,连那白炽灯发出的灯光也变得明亮了起来!

    谢新照例在大炕上或跑动或翻筋斗,才打扫擦拭干净的屋子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灰尘与水汽混合后生出的味道,黑色的墙柜泛着光亮,上面的瓷瓶在灯光下反映出久远的光芒……这时谢新外躺在炕被上休息,头枕着突起的水泥抹制而成的炕沿儿,他眯起眼瞄向白炽灯泡,然后眼皮微微地动着,这时他的眼睛里出现了灯光做成的或长或短忽长忽短的宝剑,它们随着他的眼皮的微动而迅速的出击或撤回,他想象着敌人几个日本鬼子在下面在左面在右面,那白炽灯泡的光芒击向他们再撤回,再击向敌人日本鬼子再撤回,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杀得敌人杀得日本鬼子鬼哭狼嚎丢盔弃甲抱头鼠窜,他和他的宝剑胜利了,他兴奋得“咯咯”乐出了声儿。二姑明月、小脚奶奶李玉容也跟着他乐了,边还嘴里咕哝着说,“瞧这孩子,也不知道想起什么来了,怎么好不搭影儿的自己个儿乐起来了?!”这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偶尔也会给国建透露说他用这种办法用灯光做成的宝剑杀败日本鬼子,可国建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谢新在说些什么,后来谢新就将这“隐藏”在了心里,每当夜幕降临白炽灯亮了起来,谢新便时常做起灯光作剑杀敌的梦想的游戏,这种游戏给了他带来快乐的同时也使他生出了自信与力量。

    然而还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使谢新感到局促不安心生敬畏,那就是挂在墙上的毛主席正面像。有一天谢新在炕上这筋斗打把式,玩得累了便躺下来休息,忽然一抬眼看到了主席像,毛主席的眼光亲切柔和中不乏威严,面对这眼神儿谢新觉得如芒在背,于是他捂起脸努力不去看那张画像,但他又忍不住从手指的缝隙中瞧过去,那主席像的眼神依旧柔和亲切中带着威严……后来谢新转过身去想把自己藏起来,他把自己藏在角落里,他想该躲开那眼神了吧,但当他朝主席像望过去的时候,那眼光依然牢牢地盯在了他的身上,就算他把自己隐藏在墙角里,或干脆用被子将头蒙住,主席像上的眼光依旧牢牢地射在他的身上,仿佛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儿一般!

    谢新那时还不知道什么叫“举头三尺有神明”,但主席像的眼光使他心生敬畏,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一种力量是逃不掉也挣不脱的,是必须敬服而不容违背的,这种力量就是后来谢新认识到的,它叫做“道”。

    (四十)

    这个季节,那崩爆米花的就应时出现了,他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脸膛微黑面色和善,笑起来的时候便露出几颗光洁的大板儿牙。他戴着绿色的棉帽子,穿了一件黑色的棉袄,下身穿着棉裤外面罩着一条绿色的裤子,浑身上下干净利落,只是那棉帽子的两只帽翅像肥兔子的耳朵一般耷拉下来忽闪忽闪地不停地跳动着。他是这十里八村的熟客,几年来每到冬闲京东的农村人猫冬的时候他便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他说他是潮白河东燕郊人,一天到晚像老猫一样窝在家里白吃白喝,他觉得像是做了贼似的,那种日子他受不了,男爷们就该像个男爷们,不出去挣钱养家还算什么男爷们?!那和娘儿们差不多了,那样的日子他受不了!于是他整置了这套装备,骑着自家那辆老式的粗轮胎大骨架的二八加重自行车,越过潮白河大桥到京东这边来崩爆米花,活动活动筋骨挣几个零花钱。

    他的主要装备是一只带架子的煤炉和一个比腰鼓大不了多少的黑黑的大肚子压力锅,那锅带密封与压力表。煤炉已经是点着了的,只需将玉米粒儿倒入压力锅的大肚子里,然后将手柄压牢,就可以架在煤炉上边转动压力锅边加热了。等到五六分钟之后,他开始频繁地查看压力表,谢新、国建等半大小子围拢过来蹲在旁边看着,几个跳皮筋的小丫头也放下皮筋围过来,站在后面端详着,仿佛要听这崩爆米花的讲故事一般。这时,崩爆米花的男子收起笑脸,严肃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提着黑肚子压力锅,一只手提着一只加了一尺宽的黑皮子做边儿厚蛇皮袋子,那黑皮子上面有一个特意凿出来的孔洞,压力锅的手柄被他熟练地塞进孔洞,与此同时,男子一只手拿着垫布握住了手柄,一只脚隔着黑皮子踩住了压力锅的黑肚子,紧跟着他用力将手柄一扳,只听得“嘭”的一声大响,黑肚子里的玉米粒儿已经变成了盛开绽放的爆米花!刚出锅的爆米花又热又香又脆,馋得谢新与国建飞也似地跑回家去取玉米粒儿来崩爆米花。

    与燕郊男子崩出的如花盛开的爆米花相比,小脚奶奶李玉容用柴锅炒出的玉米粒儿就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看起来黑不溜秋的,二姑明月管它叫“玉米豆儿”。虽是看着不入眼,但这种柴锅炒出来的玉米豆儿却令青壮年们的喜爱,它极有嚼头儿,咀嚼起来满口生香,那是食物天然的精华与食者消化器官充分亲密地接触之后生出来的,它就好比用石磨磨出来的豆类的浆状物一般散发出诱人的勾人魂魄的味道。青壮年们用他们嘴里的牙齿、舌头、唾液轻松地将这一过程完成,当玉米豆儿的糊香气息在成年人的口中荡漾,当谢新与国建的小狗儿一样的鼻子嗅到那股沁人心脾的糊香味道的时候,口中便由不得生出口水来,于是他俩也抓上一把玉米豆儿然后学着大人的样子将其快速地一颗接一颗地抛入口中,然而那玉米豆儿却着实搁疼了他俩的牙,尚未长成的儿童的牙齿暂时还对付不了那东西,他们还没有能力自己将那怪模怪样的玉米豆儿咬成八掰儿,之后再在咀嚼成糊状令其散发出醉人的糊香!与其相类似的还有黄豆与铁蚕豆,那滴流圆的黄豆被小脚奶奶李玉容用柴锅炒熟后也就成了人们聊天磨牙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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