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国建等人常常心中不自觉地生出自卑来。然而那只是瞬间而已,之后随着人影的消失,他的好与不好优秀与不优秀又与我有几毛钱关系?!谢新还是谢新,国建也还是国建,继续玩我们的乐我们的!
(七十四)南河对岸是一片核桃林
南河坡儿的树,无论是杨树还是柳树都已经长得又粗又高,尤其是杨树,树干挺直光滑,树身足有两三丈高,好像就是为了不让他们这些野孩子攀爬似的。风吹过来的时候,这树干竟是纹丝不动,只听到头顶上的树叶子在哗哗啦啦互相碰撞发出的响声。
南河的对面有一片核桃树林,那是国营林场看管得最紧的一块地盘,时常见到几个看林模样的青壮年男子带着坚硬的哨棒之类与人打斗的工具,趾高气扬地骑着自行车缓缓出现在视野里,又说笑着缓慢而悠闲地从视野中消失。那是一片让南河两岸村子里的老百姓惦记的核桃林,而在谢新与国建眼里,那里更是撒欢的乐园。那核桃树的干支低矮得恰到好处而且枝杈又多,若就爬树而言,那是与柳树不相上下的树种,核桃树爬起来极是方便快捷,三下五除二就到了枝丫的末端。但因为有这些“荷枪实弹”的威武的护林员严防死守,谢新与国建大多数时候只有在河这边隔岸观望,留着口水相互述说关于核桃树的故事。
而到每年的十月份,当核桃树上的果实成熟了的时候,国营林场便如临大敌,几乎全场动员保护核桃林,然而即便是这样,仍有周围村庄的“勇敢”的青壮年,三五一伙地暗中相约着,拿着麻袋以及长长的勾杆子乘着黑夜进到核桃林中去“摘”核桃,若与护林员狭路相逢了也不惧怕,知趣的护林员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离老远便嘟着嘴喊,“哎,摘点得了嗨,别没完没了,弄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嗨,得了嗨!”这边的村民大约知道护林员胆怯了,想起平日狗日的耀武扬威的劲头儿便心中来气,但大多不理他,只是继续埋头干自己的活儿,直到将带来的麻袋装满后,再不慌不忙地撤离。而当林场的收获季结束,林场撤走了看护人员,这里便成为了村民们的天下,不光核桃林周围的几个村子,就是河北面的新屯以及不老屯村的村民,都如同过节一样吆三喝六地相约着去拣落儿,他们拿着各样的口袋,拿着各式的勾杆子几乎是冲向了核桃林。而那时的核桃树上,在较高些的枝杈上以及树叶子下面总有不少的青果挂在那里,用心寻找外加那长长的勾杆子帮忙,塞满口袋是件轻松的事,于是那个时候,桃树林中此呼彼应大呼小叫便似沸腾了一般。
然而暑假期间,谢新与国建们惦记着的是“爬树”,他们涉水过了河去预备爬上核桃树,但常常是才靠近就被大声地“叱咤”了出来,然后心惊胆颤如受惊了的兔子一般疾速涉水跑过河这边来。国建说,“那看林的手中的哨棒可不是吃素的,就有村民执意闯入桃林而与之发生冲突,最终被击打得头破血流,最后派出所竟向着林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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