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姨娘脚下发软,一个没站住,就‘诶哟’一声跌了下去,季云裳眸中闪过一丝隐晦的痛快。
多年来,苏姨娘每每借故惩罚哥哥,或者说,是故意虐待哥哥!
在那种时候,苏姨娘的心里,也如她此刻一样痛快吧?
实则,若不是多活了一世,她也无从得知,原来苏姨娘的那个亲儿子,才是真正犯下事的那个人。
而当时,舅父家的表兄,正好在场,且多番劝阻。
后来劝阻不成,兼之事情败露,本来是想说出来的,无奈在表兄看来,犯下事的那个人,是自己亲姨母的儿子!
被拉出来挡刀的不过是季家的庶子,还刚刚好,是一直在跟姨母争夺后宅权势的苏姨娘的儿子。
那,为何还要说出来?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庇护之心,反而阴差阳错,害了亲表兄弟!
今日若不是她急着赶去,急急忙忙说明了原委,恐怕也难以让表兄同意站出来做见证!
季云裳缓步迈下台阶,一字一句,几乎要化成刀子,专门戳向苏姨娘的心窝子。
“苏姨娘,别担心,娘已经说了,断不能让这种荒唐事,玷污了二哥哥的名声,二哥哥虽是庶子,却是季家知礼守法的好孩子,更是难得的习文之才,连多少德高望重的先生,都赞不绝口的,更是姨娘多年呕心沥血,培养而成!”
“纵使不是娘亲生的,也该还他一个清白,至于真正的过失,是谁犯下的,就该由谁去担着!”
“苏姨娘身为二哥哥的亲娘,此刻也该安心了,更不必怎么多谢母亲,只是如往常一样,守着姨娘的本分,好好侍奉父亲母亲,再就是等大哥哥被打死之后,多多带着二哥哥来陪伴母亲左右,那也就是了。”
眼看苏姨娘听完这些话,又惊又怒,下嘴唇都已经咬出血来,也没敢多说一句。
季云裳的语气泛起微微笑意:“苏姨娘,不然,就随我一同去前厅,看大哥哥受罚,再把二哥哥安然无恙接回来吧?”
‘安然无恙’四个字,季云裳咬得格外重。
“不可,万万不可!”
这句话,苏姨娘完全就是吼出来的。
她震怒道:“夫人定是弄错了,此事明明白白就是辞哥儿的错,怎么又成了泊哥儿的错了?泊哥儿才是季家血脉正统的儿子,他都尊贵坦荡?怎么犯下那样的过错?”
“就算有人来作证,那也定然是伪证!”
砰!
房门被大力推开,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从里面大步走出来,对着苏姨娘怒道:“下贱的东西,你有几个脑袋,胆敢指摘堂堂侯府的世子做伪证?”
苏姨娘的脸色一变:“侯……侯夫人?”
“舅母。”季云裳恭恭敬敬的请安。
陈氏一阵风似的从季云裳身边路过,到了苏姨娘跟前,抬手便是狠狠的一巴掌。
想到先前所闻,原来利用他们秦侯府,背地里不知道收拾了多少烂摊子的孽种,竟是这个贱妇的儿子。
而秦侯府真正的侄儿,竟在这个贱妇手里受尽磋磨,陈氏恨得牙根都在痒痒。
‘啪啪’两声,反手又是两巴掌。
“贱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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