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的传闻。之前只道是奚和光洁身自好,现在细细一想只觉得另有隐情。
江泠县主与季云裳交好,没必要以假话相骗。如此看来这趟浑水,季府确实不能趟了!
季云裳低着头,小声说道:“此事县主交代,‘只能你知我知’,断不能让第三人知晓了!父亲千万以季府前途为重,不要大肆宣传了去!”
季安章欲唤季云裳退下,却听到小厮匆匆忙忙进了院子,喘着粗气,说道:“老爷,不好了!东门有人哭喊着说是在季府做工不给钱,要街坊邻居都来开开眼!”
季安章季云裳二人匆匆赶到。
站在最前面的人长得彪悍如熊,面目狰狞,一双眼睛深陷在眉骨之下,闪烁着阴森的光。鼻梁塌陷,鼻孔朝天,嘴唇厚而翻翘,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黄牙。他身后还站着一些男人,他们互相之间称兄道弟。有的瘦小如猴,有的彪悍如牛,但无一例外身上都不带着一股酒味。
季安章心下了然,这群人大抵都是一些游手好闲的混混,爱好喝酒汇集到了一起。
为首之人自称是田嬷嬷的丈夫,说季府已拖欠田嬷嬷六个月的月例了!实在是活不起了,找上季府讨要工钱!若是还不给,只好叫上街坊邻居看看表面光鲜的朝廷命官私下竟不给工钱!
季安章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田嬷嬷殴打少爷主子,只将她发卖已是顾念季府老人的身份了,你们如今上门来只管补给你便是,何必动这么大排场?”
“嚯!”武三郎,田嬷嬷的丈夫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不由笑出声,将嘴巴前的胡须吹得老高,“季老爷,我家那老太婆可是交代了,她什么都没做!是你家那姨娘让她顶包!”
顿了顿,又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狠狠道:“发卖之事我已不想追究,老太婆在哪我也不在意!给钱就行!”
季安章从袖子里翻找,找不到一吊钱,求助地看向季云裳。
季云裳对府里佣人的工资不完全了解,田嬷嬷的月例她也不清楚,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季安章。
“够了吗?”季安章接过,放在武三郎摊开的手上。
武三郎见到银两,瞬间喜笑颜开,看向季云裳的眼神也少了些猥琐多了些恭敬。
“早听我那老太婆说过,季府三姑娘是最为聪慧伶俐的,今日一瞧果真如此!就如那仙女下凡,我们这些凡人只得膜拜啊!”
带着一众小弟拜了拜,拿着银两屁颠颠离开了。
季安章见事已解决,便不想再管,谁料季云裳冒了一句:“这二十两银子,父亲以为女儿应该找谁补上?”
这给季安章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古以来世家皆为正室夫人掌中馈,他见苏姨娘明事理勤劳能干,加上自己确实偏爱,便与季老夫人商议将管家之权交给了苏姨娘。
像田嬷嬷这一类佣人月例,便是苏姨娘的管理范围。
越想季安章越觉得不对劲,田嬷嬷在发卖前可是苏姨娘身边得力的嬷嬷,怎么会无故缺少六个月的月例呢?
“先前母亲教你查账,你可还记得?”季安章停下脚步,“你改道去账房,查查帐面可有什么问题,归来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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