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关,马不停蹄便回了京。”
圣上将热茶端起,抿了一口,又放下开口道:“是啊,回来便听闻北疆动乱,自请缨去平叛乱了。”
“他可真担得起‘忠武’二字啊!”圣上看向远方,“可惜他年纪也有些大了,若是朕与他都还年轻,怕是能统一九洲。”
李福贵轻轻拍手,后面一小太监呈上一匹貂皮。
“忠武侯写信说辜负陛下信任,北疆民族善游射难一举攻破,但征战中得了这匹貂皮,色泽光鲜厚实保暖,惦记圣上身体,派人骑快马松了过来。”李福贵接过,呈了上去。
圣上放下手里的佛珠,伸手摸上了这匹貂皮。
果然如秦岳峙所言,舒适保暖。
“京城入了秋,北疆大抵也是下了雪了。”一阵寒风吹来,圣上抖了抖打了个喷嚏。“这貂皮得来不易,他有心了。”
“朕晚些时候给他回信,百姓安定即可,不必攻破北疆,早些回来过年。”圣上说完就要提笔写信。
“那奴才送去内务府给陛下做件大衣?”李福贵试探开口。
李福贵看着眼前的貂皮简直要流口水,若是拿来做大衣还能剩不少,剩下的边角料分一点给他也是极好的。
“且慢,”圣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貂皮的眼神空洞虚焦,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许久,他才开口道:“让内务府做件披肩送去敬和观吧。”
敬和观?
李福贵对这个地点一时间有些迷茫,但很快便反应过来。
敬和观住着秦贵妃呢!
“剩下的料子赏给侯府女眷吧。”圣上摆弄着桌上的佛珠,表情有些落寞,“若是剩下的料子给了朕做衣裳,朕怕她嫌朕恶心扔了披肩去,这貂皮可不就浪费了吗?”
说罢,圣上摆摆手,李福贵得令离去。
李福贵心里不由说道:陛下哟,人家秦贵妃住的是道观,当了姑子,又不是去了寺庙剃发为尼,天天捧着佛珠做什么!
李福贵离去,大殿里又安静了下来。
圣上靠在椅子上,看着给秦岳峙的回信上那个大大的秦有些愣神。
秦贵妃离开皇宫去道馆修行已有五年,整整五年完全没有回来的迹象。自己也好似与她赌气一般,坚决不去敬和观看她。
自四皇子出生后,圣上便停了每三年一次的大选,专心处理朝政,距今也四年有余。
皇后在大皇子二皇子接连离世后,便也郁郁寡欢撒手人寰,圣上惦记旧情,扛住前朝压力再无立后。如今,后宫不仅皇后宝座空着,妃位都无一人,只有陈嫔和最后一次大选进来的几个婕妤。
孤独的时间长了,加上大病一场,圣上开始念起年轻时的那些画面。
有时候会想到秦贵妃刚进宫时的意气风发,也会想到刚生公主躺在床上虚弱的笑,但最清晰的画面还是秦贵妃额头留着鲜血,仍不停磕头求着自己不要将静顺公主送去和亲。
朕似乎有点想你了,方姝。朕找个时间去看看你,你会不会怪朕打扰了你平静的生活。圣上想着想着竟靠在龙椅上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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