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视线又询问了一次,可余光却还在偷偷瞟季忘忧。
季忘忧一袭黑衣,与这雪白的天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风雪迷糊双眼,季云裳竟只能看清季忘忧的脸。
“还未去潇湘馆之前,家里是做木匠的,自然也学了些。”季忘忧声音淡淡的,在风声中飘了过来,季云裳费很大劲才听清。
“好厉害!谢谢你啦,忘忧。”季云裳不敢再去触碰季忘忧,转身带着绮罗回屋内,“外面这雪下的我头发都湿了,忘忧你别在外面傻站着受凉了,你也进来坐吧,让绮罗给你泡壶热茶!”
季忘忧揭开门帘,进了季云裳的屋子。
绮罗去泡茶了,季云裳独自添些炭火。
炭火烧得很旺,季忘忧靴子上沾着的雪瞬间化成了水,弄得地上一片水渍。
季忘忧面露难色,进退两难,担心弄脏了季云裳的屋子,可外面也确实太冷他舍不得离开这么暖和的地方,只能在原地站着,看着季云裳忙活。
季云裳看了季忘忧一眼,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宽慰道:“无妨,你若弄脏了晚些让绮罗弄一下便好!你不知道每年各院子的丫鬟小厮到了下雪的时候都会堆雪人,比比谁的雪人更大更漂亮呢!如今,你做了这么棒的雪人,云起院今年定是堆雪人大赛的第一名,这么说来你可是云起院的大功臣呢!”
季府每年堆雪人是真,比赛是假,季云裳这么说只是在变相赞扬季忘忧。
果不其然,季忘忧嘴角勾了一下,又恢复成平日里那张冰山脸。
没劲!季云裳吐槽道。这套哄小孩的说辞对奚和光可是屡试不爽,可偏偏在季忘忧这不管用!
没多久,云起院门口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季云裳站起身,想要看看这么大的风雪,怎么还会有人冒雪来找事!
季云裳揭开门帘,雪呼啦啦又吹到了脸上,季云裳睁不开眼,只能退了回来。
绮罗领着一个人走到屋檐下。
来人把脸擦干净,季云裳吓了一跳,环顾左右确定没有人看见之后,季忘忧帮忙掀开了门帘,带着这人进了屋。
“怎么回事?”季云裳问道,绮罗正在沏茶,端给了季云裳和季忘忧。
季云裳将茶递给这人,这人欣喜地看了季云裳一眼,手捧着茶杯取暖,嘴巴不停吹着气,还没等茶凉迫不及待往嘴里送,可还是太烫发出呜呜的声音。
绮罗在季云裳耳边耳语几句。
“看门的说,东门门口有个老太婆衣衫褴褛的,小厮本想打发了去,可老太婆一直嘀咕着姑娘的名字,便找到奴婢看看该怎么处理。”
“奴婢过去一看,差点被吓一跳,这不是被季府发卖了去的田嬷嬷吗?田嬷嬷找姑娘而不是找苏姨娘,证明肯定是想瞒着苏姨娘那边的,便给人带进来了。”
没错,来人正是苏姨娘曾经的心腹——田嬷嬷。
田嬷嬷自被季府发卖后,便在朝廷那做着奴役,脸上印着一个大大的奴字。当下田嬷嬷穿得单薄,面黄肌瘦不如从前那般在苏姨娘身边意气风发,显然是在吃了不少苦后偷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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