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檀是他们当中最警醒的人。
但从刚才起就没看到他。
她的话让楼珩和叶寒声同时怔了下,面对楼珩移来的目光,叶寒声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了脸,“他,他练功出了些岔子,找地方调息去了……”
楼珩凝眸审视着他。
他在说谎。
面对楼珩逐渐冰冷的视线,叶寒声已经没了扯谎的信心,直接磕磕巴巴的说出了实情:“泽,泽檀先前和南诏的死士交手中了毒,怕都督赶他回去,一直运功压制着,今晚是他逼毒的日子。”
“但人在哪儿卑职真的不知道。”
泽檀不是军中的人,而是都督私属。
一向独来独往。
他们相识时间不短但根本没说过几句话,他也是一次偶然间撞见泽檀毒发,逼问之下才知道原委,答应替他隐瞒。
眼下是瞒不住了。
楼珩面上没有一丝波动,独眸光愈深,收回视线再不看他,也不追究,叶寒声却毛骨悚然,更觉不安,他们都督一向是心里越怒表面越平静的人。
看来今晚这关难过了。
楼珩侧首对桑桐道:“除了刚才这些,就验尸而论,姑娘还能看出什么?”
“死者男,耻骨联合面边缘形成,下角明显,但表面微微下凹,考虑到骨质疏密程度,年岁约莫在三十三到三十五之间。”
桑桐随手抄过旁边被血裹满的烛台绕近死者,火苗跳动,将她纤细的身影投在血墙上,浓郁的黑与红交融在一起,诡异森然。
她神色很专注。
清亮的瞳仁里映着火光,声调平稳而迅速:“尸骨上砍切和剐剔的痕迹交错且有多处断裂,说明凶手并不熟悉人体构造,但同时他又能接受这样血腥的过程,如此心性,绝不是第一次杀人。”
尸体毁坏到这种程度,再难获取更多线索。
桑桐转而检查起房中,“鲜血飞溅,凶手身上肯定沾了血,屋内没有替换下来的血衣,他不可能从楼梯离开,那么……”
她视线定格在脚下,缓缓上移,再落到窗边,推开窗子朝外看了半响。
此楼层较高,底下就是黑黢黢的密林。
“凶手杀完人是从这儿离开的,就血迹颜色和黏稠度来看,大概是在两个时辰前……底下林子里应该还留了些痕迹。”
叶寒声顾不得胡思乱想,立马去查。
桑桐端着灯俯身凑近黑漆木椅面的血脚印,似是自言自语:“此足迹长而宽,前脚掌外侧和脚弓内侧多虚边,步长较长,布宽较窄,凶手应当是个男人,且是个壮年人。”
“他穿鞋的情况下足长……”
她简单用手比划了下,“大概有近八寸的样子,鞋底纹路不清晰,磨损严重,但边缘轮廓光滑,应该是牛皮做成的底子,减去鞋边后,大概长约七寸左右。”
“以此来推测,凶手的身高应该在七尺六。”
桑桐抬眸迎上楼珩奇异的目光,“据我所知,泾州附近这几道多穿布底鞋,像牛皮鞋底这种耐磨损的材质多出现在北境和关外。”
又是北边!
楼珩剑眉微蹙,先有突厥刺客,又来了个北边的‘刽子手’,这泾州还真是风云际会,热闹非凡。
他没怀疑桑桐的判断。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的验尸术和对命案的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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