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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纠缠在梦境中的往事纷至沓来,寒冬之际,仿佛将她通身的血液都点燃了,她闭上眼,死死攥着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越是急切,越是一地狼藉……
翌日。
许彪派人来请,说是桑桐要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桑桐和蛮奴刚出院子,在岔路口遇到了同样得到信儿的楼珩几人,她和平常一样同他们打招呼,一起往正堂去,面上瞧不出半点异样。
他们到的时候许彪和大管事已经等着了。
许庆云对桑桐几人躬身一礼,开门见山道:“画像上那人名叫沈唤,是长兴赌坊的一名伙计,六年前家乡闹饥荒逃到了泾州城,被赌坊老板捡了回去,老板看他办事还算伶俐,时常带在身边进出。”
“今年六月初,他称遇到了一个同乡,有他小妹的消息,他跟老板告假去寻,离开后就再没有回来。”
单独拎出来查,此人好似没太大破绽。
可桑桐几人是循着桐花腐尸那条线索找来,六月,又正好是柴世子出事的时候……他参与梅岑山之战是不容争辩的事实,只是六年前他就潜伏进泾州城,总不可能是专门为柴崧来的……
他所图为何?
又奉谁的命令?
楼珩问:“能查到他那位同乡的去处吗?”
许庆云看他一眼,暗自摇头:“赌坊里每日进出的人太多,这些琐事很难有人注意到。”
“是没人注意,还是子虚乌有。”
桑桐眸光流转,对上其他人疑惑的目光,提醒道:“许管事刚才说过,沈唤很得掌柜的喜欢,出入随行,堪比左膀右臂,这样的人物,对掌柜而言是小,对其他人可不是。”
稷妄山能查到此人多半得益于长兴赌坊,作为泾州城数一数二的销金窟,他跟在掌柜左右,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
“此事又不是绝密,怎么就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她的话让许庆云陷入沉思,许彪迟疑道:“你怀疑长兴赌坊有问题?”
桑桐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长兴赌坊一不是官宦聚集之地,二不涉机密要政,他敢截杀皇亲国戚,足见牵涉甚多,这样的人,有何理由在赌坊里向一藏就是六年?”
“他说去寻小妹,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许彪和她一同看向许庆云。
许庆云喃喃道:“……没有。”
“这就更奇怪了,一个流离失所的人好容易找到一份差事,得了东家看重,临时有事要离开,总要拿个章程出来,何时回来,手里的事情何人接手……”
桑桐哂笑:“他不提,长兴赌坊也不说。”
“人失踪了近四个月,他们找过吗?”
许彪主仆这下彻底明白过来,对视了眼,许庆云沉道:“……这些事情确实奇怪。”
“那长兴赌坊在泾州城都开了十多年了。”
许彪重重拍了下桌子,目光冷沉,“看来是得好好查一查。”
四海盟和长兴赌坊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暗中查个消息还行,要真对上,恐怕日后在道上难做。
桑桐不想他们夫妇卷入这些是非中。
“此事你们不要再插手了,我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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