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裴元徽在霍清荷面前停下脚步:“怎么了?”
这话不知道是在问谁。
霍清荷动了动唇,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
池贵妃行着礼回话:“臣妾也还是听说咸福宫生了事端,才赶来想要问问是出了什么事儿,陛下既然来了,正好您来做主。”
裴元徽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你身子好全了?先起来。”
后头半句话却是对着霍清荷说的,他甚至低眸朝着霍清荷伸出了手。
边上站着行礼的霍仪芸顿时脸上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五彩缤纷。
同样跪着的伏文珠低着头,倒是看不见她的反应,不过想来她应该也是难堪的,毕竟说起大病初愈,伏氏才是真落水之后身子就没好全的那个。
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霍清荷却有一阵没敢抬手去接,她低着头:“嫔妾无事,不敢劳动陛下。多谢陛下关切。”
遭到拒绝,裴元徽也不见尬色或是怒色,他波澜不惊地收回了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都起来回话吧。”他免了众人的礼,在正殿上首落座。
池撷香让丫头把圈椅往后搬了一些,而后才慢悠悠地落座。
“好了。如今陛下也到了,你们各自便分说分说,到底是为了什么缘故?”
霍仪芸硬邦邦地开口:“陛下明鉴。原本就只是嫔妾和霍美人起了口角而已,不过慌乱之中嫔妾不小心推伤了伏贵人,说到底这都是嫔妾的罪过。嫔妾深知罪过,甘受一切惩治绝无二话。”
先前霍仪芸在霍清荷和伏文珠面前表现的有多高傲,这会儿在官家面前的谦卑就有多讽刺。
池撷香更是深知霍仪芸的为人,她扯了扯嘴角:“若人人犯了错事后都只认错,那这宫中岂不是人人都能胡乱犯错了。宜贵嫔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难道这点道理也要本宫教你吗?你一句话说起了口角,那便把话说清楚,究竟是起了什么口角。霍美人,你自己来说。”
池撷香这会儿可懒得听霍仪芸拿话搪塞人,她可没那么多闲心。
冷不丁地被叫到,霍清荷“害怕”地身子一抖。
连带着霍仪芸也跟着心头一紧,好好的计划可别被霍清荷那个蠢货给败了才好。
霍清荷低着头,声音有些低:“回贵妃娘娘的话,不过是……不过是嫔妾知道伏贵人搬到了咸福宫,心中不平。嫔妾想,想和姐姐……想和宜娘子住在一处,于是才,都是嫔妾的不是。”
她并没有说得详细,三言两语地带过,但却给足了人无尽的想象。
原本因为霍清荷提到伏氏而悬了一回心的霍仪芸在听完霍清荷的话之后无声松了口气。
霍清荷虽说蠢蠢的,说得虽然都是实话,但说两个人因此起了口角也并没有什么错。
聪明如霍仪芸,她自然是顺着霍清荷的话说:“都是嫔妾的不是。霍美人年轻不懂事,嫔妾却不能纵容,只是伤了伏妹妹,嫔妾实在是难心安啊。”
两人的口角就成了霍清荷想要搬到咸福宫不成,霍仪芸相劝。
左右这样的说辞下错的是霍清荷,懂规矩的是霍仪芸。
霍仪芸心中满意,便也没有深想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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