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日早上八点,宾路。
“是这一户没错了。”
从李珍提供的信息和这个学生的各种学业总结上看,王烁是一个顶级差生,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各科成绩就没跌出过全班倒数前十,性格上和班上其他同学没好过,隔三差五吵架,不过这B比起谢易怂得一匹,从来不敢还手,忍气吞声还是十分之在行的;照片上看,这孩子长得还是挺可爱的,光亮宽大的额头贼有富贵相,闪亮雪晶的眼睛里带着些稚嫩。
“还真是什么人就和什么人处一块,那句话怎么讲来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吐槽了一句,“貌似都是不受欢迎的学生啊。”
“别着急下定论,你说的那个端木慎不就挺好的吗?”李淇反问。
“也是。”
王烁家处市郊交接的繁华路段,绿荫之中一栋红砖瓦筑成的不大不小的别墅。
我轻按铃,过了大概足有半分钟之久,一个面相险恶的红发飞机头的二十出头的男子开门,然后吊着根很没品的雪茄,“谁啊?”
“警察不好意思,”我出示证件,“找王烁先生,问些问题,不打扰吧?”
“问啥问题啊?”红发男子似乎没有欢迎我们的意思,但也告诉了我们他的身份,“我就是王烁。”
“这个人,谢易,死了,”我拿出谢易的照片,“我们知道这名死者生前和你长期有交际,问点问题,不打扰吧?”
红发男子听到谢易的死讯时,连续眨巴了几下眼又砸吧砸吧了嘴,然后低着头将门敞开,也没多说什么,就自己转身回到客厅的沙发上,我们当他允许我们进入,就跟着进来。
“坐吧。”王烁朝我甩了根劣质雪茄,和在司马勇那里拿到的完全不是同一档次的货色,而李淇全程被无视。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王烁的外观,一双掉色的人字拖,一件蓝色的宽松背心,喇叭裤,脸上不见的是照片上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纵横在那张不胖的脸上的横肉。
屋子里的家具也呈老旧状——生渍的茶杯,带着裂痕的桌角,已经开始发味的皮质沙发,和看款式应该是10年前的电视。
这里是繁华路段,按理来说能在这里买得起房的人,生活不可能如此寒酸,看来只有在王烁身上找答案了。
“他是怎么死的?”红毛怪躺在沙发上,眼睛没有睁开,语气里带着傲慢,但并没有让我觉得不快。
“疑似被人谋杀,”我回答地很中肯,“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调查之中,希望你能好好配合。”
“怎么配合呢?”眯开了眼,“我这个人能帮你们什么呢?”
“我们从另一位谢易的旧友口中了解到...”
还没等我说完,王烁开口了,“是端木慎吗?”
我点点头。
“哈哈,果然是端木慎啊,毕竟以前也就我们能跟他玩得好了...”
“警方现在想从死者的生平来获取一些线索,你能提供些帮助吗?”李淇也很诚恳,如今我们也必须诚恳。
“你是说生平是吧...”王烁沉浸在雪茄的麻醉中,过了好久才晃过来,“你们想听什么吗?”
“说出你知道的就可以了,如果有关于其生父的,最好。”李淇说道。
王烁掐了掐人中,然后慢慢说道,“怎么说呢...之前白易也是住在这的,他和他老妈在这条路上住的出租屋,离学校不远,唉...这小子不走运,生在了这样一个家里面,真的是倒了血霉,他刚来学校的时候,人不讨喜,爸妈就离异了,不过好在最开始他爸还知道回来看看他,后来就没见过了,你们都懂的,小学生的花样,”王烁掖了掖,然后继续有条不紊,“我一开始见他挺可怜,而且我实在不觉得家境好坏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你们觉得呢?”这个红发少年胸膛里突然多了一丝正气。
“嗯,我认同,请你接着讲吧。”我点点头,听到的话和在端木慎那里听到的无异。
“这样就好,”王烁接着说,“然后我想和他做朋友,这个我记得很清楚的,有一次在学校饭堂里,我们班其他人都在一边的一桌吃饭,就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墙角的一桌一个人吃,我当时真的挺同情他的,就端着饭过去了,他平时挺冲的一个人,见我跟他好也竟然还羞起来了,我说我也没什么朋友,因为我家里也不好,然后就好起来了,算是同病相怜吧。”
“你这栋别墅还真看出来不好。”我夸了句,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面的家具如此破败。
“那你可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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