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病中惊坐起。
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的范寒不顾身体的病痛,发出一种由恐惧和憎恨交杂而成的嘶吼——“谢震!我记得他!就是他!啊...”
咆哮式的嘶吼引来了市三院的医生和护士的注意力,见病人精神状态处在崩溃的边缘,他们决定将我请出病房,尽管身为刑警,但对于这种一言不合就死人的情况,我也只好从了。
“不,”范寒在病床上恢复了镇定,“他留下。”
“啊,可是...”一位中年男医生吃惊于范寒的镇定。
“他留下。”范寒摆摆手手,然后用力按住胸口,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
...
随后就是医警之间的矛盾,足足花了我半小时去解决这个事情。
护士和医生离开病房之后,大概和范寒闲聊扯淡了半小时,我终于确定范寒只有生理上的疾病——精神上她看起来很正常。
“现在我们能开始聊一些关于当年那场火灾的事情了吗?”我给范寒倒了杯茶。
“我记得的,我记得很清楚。”范寒的眼里藏不住恐惧,仿佛那个杀人恶魔就在眼前。
只是?谢震真的是杀人了?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录呢?
“您刚才说是谢震杀的人?”
“是的。”范寒的回答简洁明了。
“是现在市里星空集团那个谢震吗?”
“对的。”
“那为什么当时你不报警呢?”
“因为我不想,让大火烧吧,上帝。”范寒攥紧了十字架。
“能和我说说当年事件的细节吗?或者你对谢震知道的事?”
窗外再次下起了太阳雨,范寒将十字架放在胸口,轻声讲述,一个关于谢震的故事。
谢震出生于1965年,一个孤儿,关于父母,没有任何音讯。
谢震出生就被人贩子拐跑,从小干着乞讨的活,日子自是悲苦。
大概两岁时,人贩子被查处,谢震被解救于虎口,却又被命运丢进了另一个深渊——孤儿院。
即使是如今法治社会下的孤儿院,虐待儿童的新闻也是层出不穷,像是当年,自必是穷凶极恶之地。
谢震从小身材就瘦小,并且据范寒称,其年幼时相貌奇丑无比,当然,对于这个“奇丑无比”,我也只好是靠想象,因为没有照片。
谢震在孤儿院也正因为这两点,没事就挨一些爱挑事的男生的胖揍,和一些女生的嘲笑,像扫厕所,洗碗等脏活累活,基本是无条件“接受”。
“他真的,很苦很累,文革时期,有一次他在外面晃悠时,也不知怎么的,挨了红卫兵的一顿揍,回来敷药,一群坏小子趁他去洗澡时,把他床边的伤口药换成了胡椒粉,谢震当时也是单纯,直接敷了药,那晚上哭得叫一个惨啊,吵醒了我们的院长,院长是个暴脾气的老油条,抓着这点,也不顾孩子的伤口,接着又是一顿揍。”
‘你为什么不去揍他们,他们才是坏孩子。’谢震哭出了血泪。
‘就凭你吵到老子睡觉了!’院长一瞪眼,谢震连声都敢不出了,‘老子今天想打你,打死你都没人管!’
“自那以后,全院都知道这个人好欺负了,有事没事踹两脚,就为了‘爽’。”范寒顿了顿,“这是他们的原话,警官。”
“我听着。”这些施暴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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