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抿着茶汤，淡瞥她，“问的多余。”
倒也是。
乔橙不理他，吃了一块，身体更暖。
再看窗外山景，也没那么恐怖了。
她跪在沙发上，双手趴在靠背，张望着，“你怎么会想到在这里买房子，一年住不了几次吧？”
“顶多下雪了来几天，”他擦了擦手，在窗边的地毯上坐着，“小时候这边都是林子，远一点有个农家乐，当时蛮红的，我跟家里人去过一次。”
陈珏指了指那只风筝，“农家乐有个广场，等座无聊时小孩子可以在外面玩玩风筝，那会儿流行。”
“然后呢？”乔橙听出来了，这里边有个故事。
“我奶奶身体不好，喜欢有山有水的地方，我就陪她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年幼的事，他所记不多，依稀一件是，“当时有个借宿在这里的小姑娘，泼辣刁蛮，抢我的风筝还打花我的脸。”
“这么厉害呢？难怪你记一辈子。”乔橙震惊，也恍然大悟，“这就是那只风筝吧？你是时刻提醒自己要报仇嘛。”
她故意揶揄，觉得陈珏好孩子气。
他便笑笑，“风筝的事，确实就到这里。”
但他应该没有讲完，所以目光垂在无边夜色里，忽然的安静着。
从乔橙的角度看他，侧脸的眉眼染了落寞，好像白昼她掉下去的那潭平湖，深不见底，暗藏心事。
“你费那么大力气非要我来这里，不会是为了跟我分享你的童年吧？”乔橙感觉这就是今日重点。
陈珏闻言收神，撩起眼皮睨她，“嗯，你童年有什么特别的回忆吗？”
“没有。”乔橙答的干脆，站起身道，“好无聊，我要去睡了。”
陈珏便起身跟上，“明天带你去周边转转。”
可乔橙头也不回，“算了吧，我想回去了。”
她知道陈珏对自己有期待，这样扫兴会很伤他的感情，可自张岐一事后，乔橙已经下定决心及时止损，绝不再招惹那些富家公子。
果然，陈珏的脚步顿住。
乔橙抿了抿唇，回头来，撞见他漆黑的瞳孔里。
如果他心情愉悦，会假装委屈博她同情。
可他只是僵硬对峙，那就是真的难受了。
乔橙只好走到他面前，昂着脑袋认真道，“我上次说过了，我跟你只能做个朋友，所以你也不用为我花心思了。”
可他的好，她还是会记得。
及时抽身也是对双方负责。
陈珏受过无数次拒绝，但这次好像很特别。
他原先是浑不在意的，这趟来或许心急，情绪反扑，眼底染了不易察觉的戾色。
“吃干抹净不认账了，现在只能跟我做朋友。”他往上两级台阶，跟乔橙平行站着。
一级台阶的距离内，加上身高差，叫他说话时只能低眸，压不住的锐气扑面而来，好像尖刀顶在乔橙心口。
“如果是朋友，我今天救你，背着你走山路，那些该怎么算？”人果然是翻脸无情。
乔橙没想到他居然算起账来了。
她被陈珏的态度刺激，也很生气，倔道，“你说，我还你还不行吗？反正以后两清，你别来烦我。”
“嫌我烦你了？”陈珏也是头一回被人用这个词形容，委屈的不行。
但他闷气的方式跟别人也不同，忽然冷哼一声，“还我也行，你这次还清了我保证不烦你。”
乔橙一咬牙，赌气般道，“好，你说的！”
“我说的，但我不缺钱，你能给我的就一样，”陈珏忽然一伸手，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肉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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