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革职回乡了。姐姐可都安排妥当了?”
沈眉庄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他是济州人氏。也多亏妹妹提前提醒我才早有准备,我父亲已寻到他的把柄。如今他回了济州开药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安陵容见沈眉庄眉宇间仍有一丝忧伤,心中不忍,继续宽慰。
“眉姐姐莫要太过伤心,这次只是意外,姐姐并未伤及根本,孩子迟早都会有的。
况且,姐姐此番也给华妃找了不小的麻烦,太后都已发话,夺了她协力六宫之权,姐姐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沈眉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经历了这一连串的变故,她已看清了皇上的凉薄。皇上对自己的态度,终究是权衡大于宠爱。
她淡淡地说:“子嗣这种事,终究要看缘分。若缘分已尽,强求也是无益。”
安陵容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将沈眉庄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笑道。
“眉姐姐可别这般说。你瞧,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正盼着早日出来认你做干娘呢。姐姐可要快点好起来,好给我这个腹中的娃娃准备见面礼?”
“好好好,我这个做干娘的定然少不了你腹中这个宝贝的见面礼。”
沈眉庄脸上露出喜色,她轻轻地摩挲着安陵容的腹部,动作里满是温柔。
“看看你的额娘多疼你,你还没出来呢,就筹划着给你攒小金库了。”
安陵容刚从闲月阁回宫,脚步还未站稳,便知到了勤政殿内传来的捷报。
皇上刚刚接到了西北传来的六百里加急军报,年羹尧大军在战场上大获全胜,罗卜藏丹津节节败退,这一消息让皇上龙颜大悦,前朝后宫都为大军胜利的消息高兴不已。
安陵容心中也是十分激动,西北打了胜仗不仅意味着国家能安定,更意味着兄长安楠能早日归家。
皇上前两日赐予的恩典更是让她十分惊喜,等到她的身孕满八个月,母亲便能入宫陪产,自己已经很久没见到母亲了。
安陵容本来是不想让母亲长途跋涉,如今哥哥立功了,这一路正好护送母亲进宫,想必也能更稳妥些。
然而在这一片欢庆的氛围中,皇后却笑不出来。
她费尽心机,借由沈眉庄流产之事成功让太后削去了华妃协理六宫之权,可如今年羹尧西北大胜的消息让年家再次崛起,
皇上对年羹尧赞不绝口,称其为国之肱骨。而年羹尧的妹妹华妃,皇上恐怕要更加宠爱了。
皇后手中的毛笔,在“忍”字上悬而未决,墨色凝固,终究最后一点未能圆满收尾。
皇后的手轻轻一颤,笔落桌案,带着几分不甘与疲惫。她轻轻抬手,示意剪秋将纸投入火中,火光映照下,一切仿佛都随着灰烬消散。
皇后望着窗外有些泛黄的树叶,虽然阳光仍好,但她的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她叹了一口气,似是在问剪秋,“快入秋了,你觉不觉得这景仁宫似乎越来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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