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脾气暴躁,不喜欢草坪婚礼就砸了。
在室内举办的时候,邢彦诏又十分配合,又表现出对骆槐不错的样子,这个理由更加站得住脚。
知道真正内幕的,除去两家父母和当事人,寥寥无几。
突然听到“蒙骗”这个词,裴家亲戚们眼珠子一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们是裴家的亲戚,应当占他们这边。
可这十几年来裴家走得太快,如日中天难免让人眼红。
也有人纯纯是觉得裴家五口不做人,真少爷早臭名在外,舍不得亲生女儿受苦,就拿养女去替。
谁不生气?
裴家人是万万没料到人直接不来,还叫司机来传话,掀了他们的底。
裴父裴母裴悠悠脸色铁青。
邢政屿嘴角万年挂笑,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
裴元洲还算沉着冷静,只说:“不管怎样,邢大少爷和骆槐都应该回我们裴家一趟,住了这么多年,情分一直在。”
“麻烦你告诉邢大少爷和骆槐,可以去骆家给二老上完香再到这里来。”
裴悠悠连忙道:“就是!我爸妈养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养育之恩不比生恩来吗!”
来了。
司机心中苦涩。
他默默拿出手机,说:“大少爷有话说。”
点开录音。
“狗屁的养育之恩!”
开头第一句就是暴击。
哪里是有话要说,明明是有话开骂。
“你们裴家都拿骆槐的婚姻和后半生换邢政屿这个假货和裴悠悠狼狈为奸了,还想着让我们上赶着孝敬,有张能说会道的屁股就这么骄傲?”
“滚!一群满嘴喷粪的玩意儿!”
司机放完手心都是汗。
大少爷跟他说得的时候还是收敛了。
这个语气,能把整个屋顶掀翻。
大少爷嘴也是真他爹的毒!
是真会骂啊!
承受不住的裴太太气晕过去了。
裴悠悠红着眼,直接气哭,邢政屿在旁边又亲又哄,却也不敢说邢彦诏一句不是。
别人能说,唯独他不能说。
因为他是假的,说了会落人口实。
裴父和裴元洲脸如锅黑,好好一个回门宴,叫邢彦诏搅得天翻地覆,亲戚们窃窃私语,面子里子都没了。
能怎么办?
回门宴不能散,强颜欢笑也要办完。
大家都在笑,却没几个是发自内心。
吃完饭,送走亲戚们,裴父抬手挥碎桌上的一套茶具,可见愤怒。
他很少动怒。
一家人噤若寒蝉。
“政屿哥。”裴悠悠往老公怀里钻,邢政屿拍拍她的后背,松手过去认错。
“爸,是我的错。”他垂着眼眸,跪在二老面前,语气听起来十分诚恳,“如果不是我抢占大哥的身份,如果不是我放不下悠悠嫁给别人,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爸,妈,元洲,你们只管怪我,要打要骂都可以,只是我从来没后悔过坚持迎娶悠悠。不然,看着悠悠被开水烫伤,被限制人身自由,什么事也不能自己做主,我真的会难受到死。”
“政屿哥!”裴悠悠将人扶起,红着眼眶说,“说了多少遍不怪你,邢彦诏就是生气,他娶不到我,故意撒火!”
“我这辈子就嫁你。”
“不来就不来,他当众辱骂我们,这件事没完!”
她本想趁着回门肆无忌惮整治一下骆槐,倒好,人直接没来,还反过来被辱。
裴元洲的骨节握得咔咔直响,一字一顿道:“是没完。”
不止辱骂他们。
还敢用开水烫骆槐,限制骆槐的人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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