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情况看,有可能就在今年这三个月内,即十、十一和十二月,十一月的可能性最大。因为那易玉华从党校培训后,正是提拔的好时机,有个县委副书记贴心搞的话,真可以一步提拔到一个小乡的乡长位置,如土地坪乡。你只要跟易玉华确定了关系,那副书记铁定会提出那非分要求。如果你不答应,他就拖着易玉华不提拔,最终易家就会屈服,你就成了牺牲品。现在看来,如果你答应易玉华求婚,说明你已经放弃原则,为了易玉华,你或许会自愿接受这一件事。你没答应易玉华,是因为你潜意识里有原则,一旦想法世俗了,你就会认为易玉华有前途,就会爱上他,为了他的所谓前途,你就甘于牺牲自己。我这次不回来,虹虹可能真要放弃内心里的原则了。
这户人家可能是毫无羞耻心的家庭。易玉华妈妈绝对是个烂货。我知道那副书记是谁了,去年暑假我在爸爸办公室看到了这人,也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应该是我们读初中时从团级转业回来的。他那天说了,他一转业就到下塘镇蹲点。那天爸爸说下塘镇发生了命案,他下午要去那边现场办公,刑警队精干力量已经去了,爸爸的意思是中午不能陪我中餐,我是爸爸转业回来后第二次看见爸爸。
那副书记说了蹲点的事后,问了我是什么人,与父亲是什么关系。父亲说是好朋友家的孩子,在读大学,准备去上学,应该是代家里人过来拜访他。本来要请这孩子一块中餐,然后送他去火车站搭车,但遇到下塘镇出事了,必须去那现场办公,这次要在小朋友面前失礼了,春节回来来家里玩吧。
我就很懂事地站起来跟爸爸和那副书记敬礼告别,爸爸提醒我他家属在家,就是妈妈咯,让我去拜访一下这个长辈。我其实是先去看妈妈的,妈妈给了我钱,让我去看看爸爸,才去爸爸办公室的。
我当时好像说,我还有事,过年时再来拜访吧。就去车站搭车了,那次是坐汽车去的。说实话哦,我当时既想看到虹虹,又怕看到虹虹,内心里总感觉虹虹会出现在火车站候车室。看到了我可能会变心,因为这时师姐已经在西安上班了,我可能会权衡,是找师姐好呢,还是重新回到虹虹身边好。人有时候特现实,包括他自己。
其实暑假师姐不等我放假就提前回西安我就有动摇,我放假后,去西安的想法突然不强烈,就骑着着单车在校园里晃荡,正好让校长看见,让我跟校团委组织部和校报编辑部的人做一个事。结果事越做越多,做到八月二十号才解散那个临时团队,我就回神农了,坐那个下午的慢车,现在好像取消了。下火车后在火车站旁边的那家旅社里睡了一晚,那个旅社里有鸡婆,晚上时不时地过来敲门,特别是停电后,因此,这次回来那天我是回到交通旅社住。那次的第二天回山里看奶奶,在家里玩了三天下来,奶奶让我国庆节去西安,就给了我两扎钱,妈妈也给了两扎钱。
虹虹说去年暑假期间,正是没什么人骚扰的时期,这时还在小姨那个所做副所长,暑假送了几回同学去火车站,送过向灵真、杜蒙和罗倩倩,送她们是借口,内心里其实有希望碰见雾雾。向灵真走的那天带我在候车室转了一圈,她说过虹虹老公也应该是那天坐车返校呀,怎么不见人,莫非早走了。
至于为升职让我陪那副书记,真有这可能哦。虹虹就讲了一个这种事的真实案例给雾雾听,一户人家,为了儿子升职,婆婆跪求才过门的媳妇陪领导,媳妇不肯,有次晚餐硬是将媳妇灌醉了,让那领导将媳妇糟蹋了,现在这媳妇等于是疯了,是畜牧水产局的人,但在乡下家里发生的事,没任何证据,告法院都没办法。
虹虹说九月十六号跟易玉华见了一回面。这次特特在场,原因是易玉华想随我们回家,以孙女婿身份参加爷爷的葬礼,我不答应,他死皮赖脸。特特说话了,姐姐不答应,姐姐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易干部,尊重是爱的前提,尊重都没有,爱就不要提了。你们没确定关系,一旦在我爷爷葬礼上出现,将来你们如果不成功,我们老家就会笑话我姐姐,甚至耻笑我们这个家族,我也不答应。在我们家,我不答应的事情,谁也不好使。
二十二号见了一面,那次又摸了我手背,摸了好一阵,在县城餐馆晚餐时。正好让一个初中女同学撞见了,约定晚餐后去逛街。晚餐后就陪那女同学在县城转了好一会,跟女同学两人去爸爸的那房子睡的。那女同学说跟我晚餐的那人品质低下,提醒我不要上当。说易玉华只一个心思,就是想在身体上占有我,如果不清楚这人底细,千万千万小心。
那女同学评价易玉华是一个牌打不精敢偷牌,输了牌后会赖账的角色。就是智商不够、规则不讲、没有担当的意思。那女同学将这层意思翻译成打牌的术语讲,特精辟与明了。
那女同学江湖人称‘酒店西施’,初中毕业在腰镇镇上开过饭馆。我们是小学三年级就在一块,人漂亮,鬼点子多,做事胆大,跟我结拜过。对,就是前面讲的那个一天一晚输掉几年赚的钱那同学。
然后就是二十五号,二十五在开房间时,摸了我一会手背,那个前台大姐与助手明显有鄙夷的眼神。可能以为我是什么坏姑娘呢。
看程阵雾在想什么事,虹虹便说,当时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躲避咯,他来站里,晚上就让他去政府开客房。结果那天知道雾雾到了土地坪中学,我去土地坪中学玩到十二点后才回。天意啊。其实那晚不回信用社才是最佳选项。
易玉华自己说比我大六岁,我猜他可能结过婚,至少订了亲咯,订了亲还不就是上过床的。在村里搞了很多年村干部才通过走关系招干了。如果要考试,这人肯定考不上,写给我的那些信,完全要靠猜才明白是什么意思,雾雾后晚睡信用社,晚上你没事读读咯,全在我抽屉里,雾雾读完烧掉吧。
易玉华吹他有硬关系,做个乡长有希望。现在自称是组织委员吧。介绍人把他吹上天了,介绍人是联社一个股长。到了学校了,不说那易草包了,幸好只摸了我的手背和手腕,否则会有恶心的。跟我的雾雾相比,那只是一个洗了脚的农民而已。对了,后天雾雾找到写给俊锋的那封信咯,不在床头柜里就可能是压在办公桌书架下。
程阵雾停下车,下来再伸手抱着虹虹下车,下来后又用力地抱着虹虹,有一股怕丢失的感觉。虹虹说雾雾刚才打港特意开得慢吧?
嗯,因为听得我有些后怕了,担心速度快出问题。我弄伤点没所谓,虹虹到了我身边,我绝对不允许任何对虹虹不利的事发生。
回到房间,程阵雾感叹着,人世间,有许多天作之美,因一念之差便永远地失去了。我的虹虹差点就失去了,后面我要好好珍惜。去年暑假如果我不搭汽车去长沙,肯定要在火车站候车室碰见虹虹,向灵真不是回基础大学读书嘛,开学后第一个星期六去师大找过我,问我开学前一天怎么没在火车上看见人,我告诉她是坐汽车过来的。她没说你送她到车站,可能是不好说咯,她知道我跟师姐的事,那天我带她去租住房间吃的刀削面。房东大婶担心我跟向灵真有事,过一会来就找我说件事。如,雾子,放暑假你怎么留在学校这么久呀,是在学校等兰姑娘吧。我告诉她暑假一放假,校长亲自给我布置了任务,走不了。其实房东大婶知道这原因的,还骂了刘校长昏了头。一会儿又过来问,这次是去了西安还是回了神农?一会儿又问我是不是国庆节时间去西安。这些她都清楚,只是防止我与向灵真单独在一块时间过长。
程阵雾让虹虹先洗澡,他去车上拿点东西,说岳母娘给了一条腊肉和一瓶十斤装水酒,放在拖箱里了,刚才随虹虹一路进来忘记拿了。
六号清晨,程阵雾将虹虹折腾了一通后才起床去晨练,虹虹在床上补觉。晨练后做早餐,早餐时虹虹笑阿雾从前肯定这样折腾了兰茜,不过真的好爽。
程阵雾没接这话题,只问虹虹白天要不要过去陪她。
虹虹说白天不用,白天要做账了,国庆节期间,外面打工的人汇款较多,取款的数要及时汇总做账。夸奖那个陈菊的账好做,字不能算写得好,但特清晰。午休如果雾雾有想就过去,顺便教教煮饭阿姨煎那个饼。
程阵雾说,如果虹虹不用陪,那他就今天做点事吧。正如虹虹说的那样,现在虹虹到了身边,该静下心来忙事业了。发现虹虹真的成熟了,我们分开两年多,两人都成长成熟了,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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