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不给自己面子,但又有一种企望,他想看到旁山风是如何应付这个局面,毕竟尘世艰辛,没有一颗顽石般的心,在俗世里是寸步难行的。
“旁山先生?不知先生是否识得这个下贱的奴隶?听说这个奴隶枉顾礼法宗制,冒犯了天子威仪,妄言什么牛畜不该作为牺牲,竟为畜生谏言,影射天子诸侯及天下守礼之明士,不懂天命,枉视生灵,实乃大逆不道之罪。
常言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之生灵尽为天子所有,何况几只畜生?
依在下看,这个随国奴隶就应该受纣王炮烙之刑,方谢其罪。”南土芳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瞬也未曾离开过旁山风。
这样的话立刻引起了其他六位宾朋的附议,而这些议论之言里,包含着鄙夷的眼神像剑一样的一一刺进旁山风的体内。
这时候的旁山风,他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一般,胸口闷热的难受,脸色赤红,额头细汗阵阵,令他难以自容。
旁山风不搭话,只是低着头,坤谱也不言语,静静地观察着这个不凡的随国奴隶,而其他七张大口,这时候也似乎没有了顾忌,各说各的,无不是羞辱与批驳旁山风的话。
这一刻,旁山风感觉四周天旋地转一般,他耳朵里尽是这几位干事的侮辱之言,就像有无数只苍蝇在他的头顶盘旋,令他烦闷已极,头脑内部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让他站起来。
“够了!”旁山风突然重重的拍了一把几案,震得庭堂寂静。
旁山风站了起来,深吸了几口气,他瞬间感觉清爽了许多,整个人就像在水里闷得久了,即将要死的时候,突然来到了水面,连呼吸的空气都是香甜的感觉。
旁山风心里暗自疑惑,他如果没有勇气再不站起来,他可能真的要被言语逼死。
可是他不能死!
“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随国奴隶!”旁山风抬起了头,用逼人的眼神怒视着南土芳等人,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这一下,整个邑宰府庭堂里安静了,没有人说话,之前那些附和南土芳的人,都一个个呆若木鸡,他们没有想到旁山风竟然会承认自己是奴隶,更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有勇气抬头面对他们这一众人等。
主位上的坤谱,在旁山风拍案而起的时候,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即一口饮进了手里的酒浆,饶有兴致的继续看着堂下。
“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杀我吗,我现在就在你们面前,来啊,拔出你们腰间的佩剑,刺向你们口里眼里耳里所谓的大逆不道之人,来啊!”旁山风吼了出来!
整个邑宰府一片寂静,无人应言,无人敢动,南土芳此刻已经乱了方寸,俨然不再是之前句句诛心的南土芳。
他肥硕的脸上,伴随着旁山风每一个字的落下而颤抖,嘴唇一吸一合的不知道说什么,眼睛看到的这个乳臭未干的贼贱奴,此刻的影像竟是大了许多。
“你们说的对,说那句牛畜不该作为牺牲的人就是我,我可怜那些牛畜,你们要是不愤,现在就来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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