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养天年。”
司马钟云抚着长须似乎是明了一般,但他突然又皱眉道:“贤弟,你收徒弟这件事可非同小可啊!为兄知道你铸剑术巧夺天工,神乎其技,仅凭你赠为兄的渡鸢剑就可管中窥豹,此剑为兄视为家珍,秀云城中多少达官显赫,王公贵族,乃至许多名相剑师登门欲求一观,为兄都不舍得让此剑沾染风尘。而这渡鸢剑与你惊艳的铸剑术比起来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而今,你却要将此神术传于他人,岂不痛兮。”
“哈哈,大哥你过誉了,华夏大地,能人辈出,身怀铸剑术之人多如牛毛,鬼斧神工之辈大有人在,小弟这点微末之技实在是难等大雅。远的不说,就说月余前,楚国伐随,兵临秀云城下整整五日,所谓何事,所依仗的为何物,大哥不会不知道吧?至于那柄渡鸢,不说是小弟巅峰之作,也不远矣。小弟这些许才技,不足道也。因此,还望大哥不要以我为意,也不必太过计较。”
当隋定说到楚国伐随一事,司马钟云脸色忽的变了,其他人或许不知内情,可他司马钟云就没有不知道的理由。
身为相剑师,不说偌大的秀云城,单说这东西二市就有数十位之多,圈内所知的内幕消息远比普通人知道的多,甚至秀云城的王公贵族所知都不及作为相剑师的自己。
当日楚国伐随,兵临城下的情景,他司马钟云犹自历历在目,他所知道的远比其他相剑师还要多,不论楚国所依仗的那件东西,随国秘密布置的
事情,甚至他卫国在幕后所斡旋的目的,司马钟云都有了解,只是各种隐秘不足为外人道罢了。
司马钟云的心思飞驰天外,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立刻便收了心神,正了正容,就对隋定说:“贤弟你也万莫妄自菲薄,你的技艺别的人不说,为兄相信在这秀云城东市里,你说了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的。所以,为兄还是要劝贤弟一句,收徒一事万望慎重,绝技不可轻传啊。”
隋定见司马钟云如此一说,便也了然,于是面露笑容的对司马钟云说:“秋叶落地这是必然的,哪怕曾经多么翠绿鲜艳,终究还是要落地,落地了就只能化作泥土,什么也留不住,什么也带不走,唯一能让后人期盼的就是来年春天枝头的重绿。大哥不必忧虑,传承,这是每一代先贤的责任和义务,也是我们先辈活着最后的骄傲。”
司马钟云听了隋定的话,感触极深,原来自己的这位贤弟思虑长远,胸襟更是辽阔,自己弗如。
“既然贤弟已有所觉悟,为兄也不便阻拦,只希望贤弟能够觅得遗珠,永继祖艺。只是不知贤弟是否已有人选?”
“实不相瞒,小弟此次出山数月,扔然没有遇到任何可得我衣钵之辈。沧海桑田,物换星移,能够觅得衣钵传人,本就是一件幸事,我等也无可奈何,唯有缘者方是圆满。”
听了隋定略带惆怅的言语,司马钟云心中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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