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云忆音在大堂里正活跃气氛,准备下一轮竞价。宇文曦走到台前对她使了个眼色,云忆音会意的走到她的身边。
宇文曦拉低了声音说道:“方才淑贵妃宫中派人来,带了一幅淑贵妃的头面,说是淑贵妃要求捐赠的,让我们今日下午便竞拍出去。”宇文曦说着招了招跟在身后的侍从,只见他手中正捧着一件用红色细纱布盖着的物件。宇文曦掀开细纱布的一角,云忆音抬眼看去,看到那流光翡翠的钻石时,稍微呆愣了一瞬,当即问道:“这头面怕是值不少钱吧?”
宇文曦一副你懂的神色道:“听说是淑贵妃的嫁妆,初时卖价四万八千两。”
云忆音满脸惊诧地道:“如此高价的物件,她也舍得?”
宇文曦面色有些不屑地道:“怕是看着皇后娘娘和祥贵妃已然位列榜首,自己又是举办人,再不有所表现,日后遭人诟病吧。”
云忆音哂笑,道:“也是,光喊口号让别人出钱出物,始终是说不过去的。那她可有说这头面准备竞价多少钱卖出去?”
宇文曦又是一脸嫌弃,道:“她派来的人说了,最低不得低于头面的卖价。”
云忆音掀起那整个头面来,细细打量了一番,心下有了数,便点头道:“行,我心中有数了。”云忆音对那侍从打了个招呼,指了指竞价台道:“辛苦您将它放到上面的台子上。”
侍从点点头,依声将头面放上去,又下来站在了一边不言语。来时淑贵妃娘娘有令,让他等竞拍结束后再回去汇报情况。
云忆音想了一番,当即上台喊道:“诸位安静一下。”台下众人见她如此,当即停止了交流,整齐划一地看向她。
“诸位且听我说,作为筹集赈灾款的人员之一,经过这两日的竞价拍卖,我本人深为感动,为啥?因为一来,各宫娘娘们深明大义,急百姓之苦,不仅愿意解囊相助,更是愿意割爱,捐赠贵重物件为赈灾款筹集添砖加瓦;二来,诸位大仁大义,能够在此竞价,虽说货价两讫,但我也明白,大家也是冲着为赈灾出一份力去的。我说的是不是?”云忆音最后一句提高了嗓音,问向众人。
“是。”底下众人整齐划一。
云忆音见目的达到,面露笑意道:“所以啊,我安国如此齐心协力,何愁有什么过不去的灾难,对不对?”
“对。”台下众人又是一阵呼应。
云忆音当即话锋一转道:“请诸位见谅,我方才那番也是因深有感触,主要因为方才看到了淑贵妃娘娘本次捐赠的物品,有感而发。”
云忆音指了指台上盖着的头面道:“诸位,下面进入我们今日竞价的高潮部分,本轮拍品为淑贵妃娘娘捐赠的头面一副。”
云忆音说着哗的整的掀开了头面上的红纱布,众人齐齐看去均吸了一口气,只见这头面做工精致,头面上大大小小的嵌满了十几二十颗流光溢彩的宝石,头围部分绕了一圈那种光泽盈润的小珍珠,整个头面看上去贵气不凡。
云忆音见众人如此表现,已然在预料之中,便趁热打铁道:“想来诸位大概也知晓,淑贵妃娘娘天生丽质,美得不可方物,品味也相得益彰,对美的东西十分有鉴赏能力,这副头面便是她的收藏之物,此番拿出来义卖,实在是娘娘大有仁爱之心,对百姓疾苦感同身受也。”
台下众人听云忆音如此说,均赞同地点点头。
云忆音又道:“淑贵妃娘娘如此一番重情重义,我等也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此刻,我便托大,替淑贵妃娘娘要一下这头面的竞拍价,诸位觉得如何?”
“你说多少钱?”台下有人喊道。
云忆音故意顿了顿,面上做迟疑色,半晌做决定说道:“四万两。诸位觉得如何?”
“好”台下众人纷纷点头,对此价格倒是认可。
“既如此,便请诸位开始竞价吧。”云忆音说道。说实话她对此番竞价心里一点底没有。她可没那么乐观觉得还会出现一位无名氏会将这样的头面买下去。云忆音从心里觉得这种东西买回去没什么实用,也当真就只能摆在那里观赏观赏罢了,平时还要防着被贼偷,当真是华而不实。
“四万一千两。”
“四万二千两。”
“四万四千两。”
“四万六千两。”
“五万两。”
楼上雅间有人叫价。云忆音闻声抬眼看去,只见一侍女模样的人举着牌子,正向这边看来。
云忆音只看了她一眼,便有知道怕是哪家贵族公卿里面出来的人,当下心中有数,嘴上喊道:“五万两。五万两。还有人出价吗?”
云忆音又看了一圈台上台下的人,没有见着蠢蠢欲动的人,当即喊道:“五万两最后一次叫价,10,9,8,7,6,5,4,3,2,1,成交,恭喜这位客人。”
云忆音说完,瞧见那侍女进了雅间。
雅间内,一贵妇人端坐桌前,面色有些不虞。
侍女进来见她这副神色,只说了一句,道:“夫人,成了。”
贵妇人冷哼一声,有些嘲讽地道:“可不得成?她的话谁还敢违逆不做不成?”
侍女当即提醒道:“夫人慎言,这毕竟是在外面。当心有心人听去。”
“听去又如何?”夫人一副恨恨地神色道:“平日里也没有见着她有多少照拂,如今却让娘家人出这么大的价钱买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就为了她那一点心中不舒爽,我也是佩服她说的出口的。”
侍女劝道:“夫人切莫再说这话了。如今好歹她也是掌管中馈的人了,又加之平日里淑贵妃总是欺她一头,此番怕也是气不过故意为之。想来她在宫中亦是举步维艰,极不容易的。”
贵夫人又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隔壁雅间内,长孙裔、诸葛轩同宇文勇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想法,隔壁夫人同侍女的对话已然一点不漏地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半晌,诸葛轩低声叹道:“不曾想到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竟疯狂到如此地步。”
宇文勇冷哼了一声,道:“所以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长孙裔抬眼看了看宇文勇,一脸认同,难得的一次,他觉得宇文勇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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